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的視線并沒有落在實處,可以說是真的很嚣張了。
人影随着刀光劍影飛來,雨勢不加收斂,愈下愈大。
兩個元嬰初期,一個元嬰中期。
“他什麼境界?”聽遙見他這麼穩,随口一問。
【半步元嬰。】
聽遙:“...?”
似乎是察覺到聽遙跑路的想法,系統立馬給她潑了一桶冰冷冷的水。
【請宿主盡快想辦法,幫重要人物謝逢臣脫困。】
“不用借助法杖零吟誦期的咒術師,山月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一位戴着面具的玄衣男子率先開口,話語間透露着挑釁之意。
他手中的刀刃翻滾着水波,步步緊逼,朝着謝逢臣而去,仿佛要将他淹沒在無盡的刀光之中。
山月?他是師父新收的弟子?
雨水也在同一時間幻化成無數的劍影,對準他。
沒有技能冷卻,速度還快的法師确實不容小觑,但兩暗一明,等級壓制加人數優勢,簡直把死亡buff疊滿。
聽遙可以明顯感覺到,在他們打鬥的間隙,附近的靈氣周轉逐漸冷澀,似乎受到了什麼阻礙。
靈山,禦靈師。
為什麼?衆所周知,靈山弟子不入凡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矛頭對準的是...關山月?
聽遙腦子飛速運轉的同時,也沒錯過外界的情況。
藥谷堂素白色的衣角忽的出現在畫面中,謝逢臣也終于被劍光擊中從半空跌落。
聽遙緊急化形,接住了謝逢臣,右手環在他腰間,緩緩落下。
在接觸到謝逢臣的那一刻,聽遙心裡也有了底,确實是關山月弟子。
玉帶從聽遙袖中飛舞而出,宛如仙子舞動的彩練,巧妙地平息了玄衣男子愈發猛烈的攻勢。雨水與劍影在瞬間凝固,攻擊的動作也随之停滞,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凍結。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
少女一身霁青色散紗裙,眉目清絕,指尖捏住雪蓮畫扇的尾端輕輕搖晃。裙擺處銀線勾勒出的琪花瑤草,更襯得人清冷出塵。
脊背挺直,如同這個人,折而不彎。
長睫微掀,視線直直落向不遠處禦靈師藏身的地方:“靈山這是欺我關山月無人嗎?”
嗓音也如同她的外表,似珠玉墜地,脆且冷。
聽遙右手悄悄按住不太安分的小謝同學,也沒等他們回答,就順手給急匆匆趕到的藥谷堂發了張好人卡,畫了個餅。
“多謝藥堂谷道友相助,在下先帶師弟回宗療傷,他日必當親自登門拜訪。重禮言謝。”
然後啟動剛剛用畫扇布置的傳送陣,跑路。
開玩笑,他們現在隻是被她唬住了。
她這一沒靈力,二沒法寶,全靠系統剛剛畫餅判定成功的那點能量支撐。
時間一長就會暴露,不跑,留着等死嗎?
再看看,藥堂谷壟斷丹、醫雙修多年,富到流油,宗門上下,就算是一條狗都有能抵擋元嬰期全力一擊的防禦法寶,更何況是這群長得很像親傳弟子的親傳。
再說,介于各大宗門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他們也不一定會對藥堂谷下手。
聽遙這一系列動作,流利地不像話。完全沒給藥堂谷弟子反應時間。
被迫營業的藥堂谷弟子:“???”不是你誰啊?還拜訪,麻煩讓我在你墳頭拜一拜。
玄衣男子率先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心中滿是怒火無處發洩。他揮舞着刀刃,卷起一股狂風,徑直向藥堂谷的弟子砍去。
而劍光也随之降臨,如同閃電劃破黑暗,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刻,一場激戰即将展開。
藥堂谷這邊也不是吃素的,為首女修冷着臉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暗器法寶,不要錢似地往外丢。
昏暗的天頓時變得燦爛,藥堂谷行事,主打的就是一個金光閃閃。
他們這次也憋着一股氣,老弟子帶新弟子下山曆練,照藥堂谷傳統是要帶點什麼天地靈寶回宗門的,一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二來回饋宗門。
奈何凡塵俗物迷人眼,要不是前幾天靈石花多了,哪還有這些破事。
越想越氣,丢的也就越用力。
為首的藥堂谷女修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覺得這波操作真是莫名眼熟。
【畫餅成功,一階獎勵已送達。】
【系統将在主線劇情給予宿主一定提示。】
那邊打的昏天黑地,這邊聽遙因系統副作用剛醒。
扭了扭頭,感覺有點不對勁。
嗯?怎麼動不了了?脖子好像有點涼?
長睫微垂。
一把精緻的小匕首緊貼在她如雪般潔白的頸項。
在月光下泛着白光,貼近皮膚,是屬于冷兵器特有的冰涼。
聽遙眼睫輕顫,真是要命。
“接近我什麼目的?”謝逢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宛如鋒利的刀劍,帶着點笑意,卻冷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