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臣:?]
甯春願立馬撤回上條消息,回了個不好意思發錯了。等聽遙和謝逢臣趕到村口時,才發現,他們早就走了。
...原來師姐才是那個老六。
想到後面兩天要和謝逢臣假扮壁人,聽遙嘶了一聲,感覺自己有點頭疼。
謝逢臣見聽遙這副樣子,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愉悅。唇角下壓,忽的湊近。
他貼地很近,視線和呼吸一樣灼熱,燒人。一呼一吸間,聽遙可以清晰地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眼睫,下壓着遮住勾魂的眼。卻遮不住鼻梁骨上豔色的紅痣,如同一點烈火,燃燒在雪白的肌膚之上。
“後面幾天就請麻煩師妹了。”似乎是他個人的咬字習慣,師妹兩個字,被他念地格外纏綿悱恻。語氣整體卻偏向陰冷。
聽遙本來想直接把他推開,讓他不要到處發.情,這裡沒外人。
結果腳下一滑,踩到一顆小石子,直接向前一栽,兩人來了個碰碰車似的親密接觸。
謝逢臣下意識用手肘扶住了聽遙細軟的腰身。衣料輕薄,彼此體溫的交換讓涼熱變得分明。
聽遙柔軟的下巴不偏不倚地磕在了謝逢臣堅如磐石的鼻梁上,泛起了一片青紫。聽遙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她的下巴仿佛脫臼了一般,疼痛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謝逢臣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鼻梁骨斷裂的聲響,那聲音細微而清脆,像是冬日裡冰面裂開的細響。
眼睫頓時被一片濡濕所覆蓋,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液。紅色的發帶在碰撞中不知何時滑落,恰好遮住了他鼻梁骨上的紅痣,以及聽遙微微泛紅的眼角。
發帶慢慢地被浸潤地有些水潤。似乎有水珠透過發帶滴入了她的眼角。帶來絲絲縷縷的濕氣。
聽遙也顧不得疼了,滿腦子都是,謝逢臣居然在哭!?之前看的同人文片段,不覺間浮上了心頭。
她想說點什麼,奈何一激動就牽扯到了下巴,立馬萎了。
謝逢臣破天荒地允許自己使用了小型治療咒術,随後将發帶拿在手裡,面無表情地扶聽遙站好。
期間,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未執一語。
“你剛剛是......”
“閉嘴。”聽遙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逢臣冷聲打斷,不鹹不淡地看了聽遙一眼,漆黑的眸子閃過複雜的神色。
他似乎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每次遇見她情緒都會莫名失控。
回去的路上,聽遙一說話就被謝逢臣打斷,他們一直維持着這種奇怪的狀态直到回村。
“小玖送小壩回來嗎?要不要進來坐會。”陳阿娘眼尖地看見了不遠處走過來的兩人,眉眼帶笑,關門的動作一頓。
謝逢臣身子僵了僵,卻還是懂得配合。
聽遙細長的眉輕輕彎彎起,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為了宗門任務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将聽遙送到後,謝逢臣就先走了,陳阿媽拉着聽遙熱情地進了屋唠嗑。
“看見阿媽的時候你估計也都吓了一跳吧?心想,阿媽怎麼這麼老了?”陳阿娘歎了口氣,又繼續道,“其實阿媽今年也不過花信之年,是不是沒看出來。”
“不過為了你們,奉養神明,阿媽不後悔。”
從陳阿娘的隻言片語中,她得知,原來村裡人的普遍年齡都在二三十左右,隻是因為自願供奉神像,以香火奉神像,才逐漸年老色衰,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
村子普遍重男輕女,所以男孩一般會在祭祀日等待神明賜福,而女孩則留下來,為整個村子的繁衍做打算。
是了,在村子裡很少看到男性,這是她一直以來覺得怪異而又被下意識忽視的地方。
這時,祭祀日那條隻有壁人才能留在村子裡的規則,變得奇怪極了。
村子裡即是沒有那麼多男人,如何要保證對對壁人?又為何偏要保證是壁人?
聽遙知道陳阿娘不會無緣無故跟他們說這些,于是拿了張紙,在紙上詢問那些姑娘的下落。陳阿娘不會寫字,隻得在紙上畫了個小人。但聽遙還是一眼認出,是王村長。
于是,聽遙再次詢問起關于壁人的事情。陳阿媽的眼神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起來。
在紙上,她緊張地潦草地描繪了一個小人的輪廓,那小人仿佛正在逃跑,四肢擺出了逃離的姿态,每一個線條都透露出她内心的驚慌與不安。
又指了指聽遙,似乎讓她跑。
聽遙安撫性的輕輕拍了拍陳阿媽的肩膀。
她想,陳阿媽也許早就認出了自己不是她家女郎,肯跟她說這些,也許是因為,她提到了關山月。陳阿媽也許受過關山月的恩惠,所以下意識選擇相信關山月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