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此時還挺激動,又很快和旁邊的越清渡聊起來了。
方明姝激動地聽着越清渡從聽遙的第一場比賽講起,小公子初時還有幾分拘束,後面就徹底混開了。
隻聽,方明姝時不時發出幾句感慨。
“啊啊啊啊,她怎麼這麼牛啊!!”“後來呢,後來呢?”
周洄之摸了摸下巴,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雲師妹少時的經曆可以說是奠定了她後面的劍道,也約束了她的劍意,希望經此,可以有所得。
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将全部身家都投給雲惜的,此刻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從此以後關山月小師妹,就是我的神。我唯一就投了這麼幾次其他人,結果都輸了。氣煞我也。”
“就這?滄浪的親傳居然輸給了一個剛剛金丹的卦師。”
有人剛好把賭注全壓給了聽遙,嗤笑一聲,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倨傲,“你行你上啊?有的人整天就會逼逼賴賴,行動倒是沒見着,先嘴上了。”
那人本來還想怼回去,卻見他黑色佩帶上明顯的合歡宗标識,沉默了。
今年是怎麼回事?往屆可沒見這麼多親傳亂竄成這樣?
等衆人徹底回過神來時,台上的聽遙早已不見了蹤影。
昆侖峰,十二仙宮。
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如同厚重的帷幕遮蔽了陽光,轟鳴的雷聲在雲層中滾動不止。
規模之大,遠超尋常金丹期修士渡劫時的景象。
“誰啊?這個時候晉級還挺會挑時間的。”
“管他是誰呢,失敗了少一個對手,成功了少一個對手,看這天雷動靜這麼大,沒半條命拿不下來吧?”
七宗很多人都在對人數,猜測是誰在這個時候晉級元嬰了。猜測了一圈覺得,最終在靈山靈女和滄浪小師妹謝知鸢尾之間來回擺動。
聽遙站在謝明燭為她布置好的陣法中央,擡眼看向窗外,别說,這動靜還真有點吓人。
沒人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元嬰的雷劫,隻是聽遙的金丹劫。
興許是她在打擂台賽時利用卦象和走位推遲雷劫到來的行為惹惱了天道,雷劫的威力竟然直接翻了個倍。
擂台結束後,她直接一個傳送符到了謝明燭在昆侖的居所。
屋外,青年月衫單薄迎風而立,時不時輕咳幾聲,修長的指尖快速交錯結印,動作停下的瞬間,滾滾天雷和密布的烏雲也在瞬間消失,又是朗日。
七宗弟子看着來也快去也快的雷劫陷入了沉默。
“誰啊?雷劫這麼快。這渡劫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啊?”
“我靠我靠,這是史上最快渡劫吧?”
隻是沒人回答他。
原是謝明燭利用陣法将雷劫縮小到了掌心的玉瓶裡。
随後,他将玉瓶倒置,放置在了陣法中央,以陣法之力引導劫雷。
以聽遙為中心,方圓幾米範圍内頓時雷電交織,形成了一張密集的電網,将她的身影完全覆蓋其中。
細小的雷柱從陣眼傾斜的玉瓶裡直沖而下,朝陣法中的聽遙猛烈擊來。雷雖然變小了,但它的威力依舊,打在人身上還挺疼的。
這是一種細密而深入骨髓的痛感,仿佛五髒六腑都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她的身體微微蜷縮,不禁跪坐了下來,額間有細小的水珠滑落。
月白色的光芒在陣法結界中流轉,形成一個微小的陣法節點,這些節點不斷地吸收着劫雷的力量轉化成聽遙所需要的靈力,緩緩地彙入她的體内,修複雷劫帶來的傷口撕裂。
一道、兩道...直到正常的四十九道天雷都落完了,雷劫還沒有散去的意思。
渡劫天雷真不是吃扒飯的,她的意識已經開始不太清醒了。
“師傅?天字榜第一是怎麼回事?”少女清冷的嗓音從陣法裡傳來,細聽還有些悶悶的。
謝明燭簡短解釋:“天字榜出問題了,把你和靈山靈女排一起去了。”
天雷煉體的痛苦,讓她不由将悶哼變成了哼笑,“師傅您看我像傻子嗎?”
“什麼話。”謝明燭偏頭,眼中依舊是霧霭彌漫,卻将靈石準确無誤地投入,加固了陣法。
“天字榜壞了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吧。”聽遙話鋒一轉,清亮的眼也在同一時刻透過陣法中細密的雷電,看向了正在有條不紊泡着茶的謝明燭。
“…您是不是早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