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他薄唇輕啟。
聽遙快步走到他身前,嘴角輕輕翹了起來,“殷都公主,沈聽遙。”她像是想得到誇獎的小孩,露出了重生以來的第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他伸手隔着段距離撫摸少女的發絲,神情不自覺柔和了幾分,“做得不錯。”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少女不屬于這裡,但人皇一族獨特的血脈聯系不會出錯。
聽遙直接和他說明了來意。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将腰間的青白玉給了她。
帝王腰間玉,如見王。
“我在外面還看到了一名和我長得很像的姑娘,老實說,你真的沒幹什麼對不起我娘的事情嗎?”聽遙從樹下挖出他珍藏已久的陳釀,喝了一口,像是沒話找話。
原來他這個習慣年輕時都有了。
他淡哂:“你體内的血脈是假的嗎?”劍眉微皺,“還有你娘是誰?”
......
聽遙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她的記憶裡确實也沒有關于母親的記憶。
他面無表情解釋:“人皇一脈隻有和摯愛才能孕育後代,但我少時曾背着國師修了無情道。”
聽遙:“?”那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聽遙并沒有在永和宮待太久,走時年輕的帝王又從另一棵樹下挖出了一壇梨花醉,“想好了?”
少女勾過梨花醉放進芥子袋,輕笑着轉身,“我既姓沈,是食萬民之祿的殷都公主,自是也要擔起自己的責任,護佑萬民。”
單薄清冷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綠瓦紅牆中。
四人群裡,謝逢臣剛剛回了個句号。
[聽遙:@謝逢臣殷都?我來找你?]
這次他快速回了個不用。聽遙沒多想,跟他說青城見。
直到後來,沈驚棠無意間說漏嘴,聽遙才知道,此時的花魁謝正在為如何脫身發愁。
他們在青城彙合後,聽遙看着多進來的幾人,黛眉輕挑。
江羨嶼和沈驚棠出現,她不是很意外,畢竟之前打過交道。
但他們身旁那個背着重劍、還未束發的少年,是赤烏李浮生?那個站在甯春願旁邊神色不耐的人是雲惜?
“接下來,我們會按着這條路線一一掠過十九洲,完善十九方洲的防禦系統,共禦魔族。”聽遙指着桌子上的輿圖,指尖将他們接下來的行進路線細細勾勒。
衆人皆露出了然的神色,原來是這樣。
大戰當初也是,修真界的援助幾乎全都集中在殷都。魔族入侵地突然,十九方洲毫無準備,修士等級也不高。據戰後統計,殷都傷亡不足十九方洲之一。
十九方洲中有六洲全城覆滅,最終留下來的隻有十三方洲。
魔族當初覆滅六洲,席卷皇城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其中必有蹊跷。所以無法通過一道皇令讓十九方洲全部戒備。
其中的蹊跷之處還得由他們一一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