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不就是這個嗎,新老公不是npc,竟然是玩家???”
“而且名字還是屏蔽狀态,新人保護機制啊,和眼鏡一樣是新人玩家?”
“你們才發現?他一直引導王頌的情緒,雖然對出去比較抗拒,但也明顯知道地牢有‘定時炸彈’,而且比主持人更加麻煩,他還是離炸彈最近的E01,從頭到尾他都是想利用王頌離開,但王頌那傻逼以為這地方是塊寶,反過來陰他,他當然就順水推舟了,說不定他一開始就是故意想弄死他……”
“艹,所以他早就盯上了王頌的道具?這件風衣是從流浪商人那裡撞大運撞出的S裝吧,首穿。”
“他好心機,明明被耍了,但又生不起氣,誰懂!”
“我懂!風衣套在王頌身上,像套了一個黑色垃圾袋,套在他身上,我明白了什麼叫欲蓋彌彰的人體美學,這優越的肩寬,充滿美感和力量感的肱二頭肌、胸肌的邊緣輪廓!他好辣!!”
“媽的,被這本騙好幾次,大家都好會裝,就是最後竄出一隻貓大喊‘我是BOSS’,我也不奇怪了:)”
直播對于玩家是頭破血流的争鬥,無論和誰争,但對于觀衆就是消遣,讨論這些盒裡蛐蛐的生死,就像隔着電視機對福爾摩斯或者電鋸驚魂指點江山,不管高智商還是血腥殺人,都是“劇情”,隻管哪處戲扣“設計”得有意思,或者更原始的,隻看看帥哥美女。
薛潮這張俊臉不管放在哪,都能得一聲“妖孽”,平常被上到太奶、下到小孩、不論取向地誇慣了,有一套寵辱不驚的“孔雀開屏法”,如果不是要維持玩家看不到評論的人設,薛潮還真會挑眉說聲“承讓”。
但debuff沒給他裝犢子的時間,他忽然蜷起上半身,撐住閘門——突如其來的電擊遍布全身,像從他的神經末梢開始蔓延,眨眼間遍透全身。
冷汗順着額頭流下,砸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掉進水裡的殘破機器人,沒有一處不漏電,“外酥裡脆”個遍。
薛潮反應過來,果然視野多了一條消息:
【道具“死神的遺産”的debuff“與陰影同行”已觸發】
【商品名稱:信号發射器】
【debuff“電擊”(已更新):信号的母體會因神經紊亂而産生漏電,san值越低,越容易觸發。(你果然玩出了花活,不用害怕電量不足,這麼多年,破發射器的信号裡一直存着呢。)】
【san值:11/?】
“……”謝謝提醒,天殺的,遲早把這遊戲鬧破産。
地牢的“盡頭”更新完畢,警衛們小心翼翼地出門,個個壯如泰山,手握槍棒,愣是沒一個人上前,腰間都像拉了一頭反向使勁的驢,齊齊佝着背往後縮,渾身的肌群都哆哆嗦嗦。
走廊的燈光永遠那麼昏暗,将長廊向水平拉伸,明明少了房間,卻給人一種“更長了”的錯覺。
新成為盡頭的牢房開了一條細窄的縫,震動帶下的煙塵未散,彌漫出腐爛而潮腥的怪味。
兩邊鐵籠子發出後知後覺的尖叫,争先恐後地鑽出門縫,像索命的冤魂。
頭頂的燈随着尖叫閃爍了兩下,警衛們自己吓自己地互相看看,不得不磨蹭着靠近,比龜正好快那麼一點。
好不容易磨到終點線,即将推開門的時候,門卻先一步地合上——封閉的地牢裡哪有風,那是裡面有人!
衆人紛紛舉起槍口和電棍,空氣都緊繃了,奪走人們的呼吸聲,偌大地牢,針落可聞,彼此眼中,退意更盛。
還是一個老警衛豁出去地上前,敲了敲門。
屋裡傳出低沉的男人聲音,每個字都不沾牙,輕飄飄地滾出來:“稍等一下……”
砰!老警衛一聽有人,一腳踹開門,警衛烏泱泱沖進來。
“啧。”
所有槍口和電光對準牢房中間的高大身影,薛潮微微擡眼看過來,兩顆靜冷的藍眼珠自帶威懾,使最近的警衛瞬間應激,就要按下扳機,沒成想那兇神惡煞的男人卻先“柔弱”地吐了口血。
警衛:……?
薛潮不爽地擦了擦,血迅速被黑風衣舔舐幹淨了,等抽搐的身體平穩下來,他不耐煩地擺擺手,這動作又讓衆人警戒地舉起一片武器:“我臉上又沒畫靶子,供你們練飛雞毛來了——問你們老大去。”
僵硬的警衛大概腦子也堪比僵屍,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聯系組長:“報告!地牢的通道裡……”
通訊器裡傳來組長更不耐煩的聲音:“有正事沒有,大小王分不清,還不快處理幹淨,我在辦公室都要熏死了——連着入口那個麻煩一起,通通扔出去,讓他們滾回自己的‘那窩’!别他媽再來煩我了!”
薛潮讓蒲逢春發的申請,他再替組長同意接入設備,用ai模拟的音頻,老舊的設備本就會模糊聲線,聽不出分别。
也不等隊員回答,“組長”單方面結束對話,脾氣一如既往,警衛面面相觑,認命幹活。
地牢入口,祝文已經套話套了兩輪,剛想用完就丢,放倒看門狗,就敏銳地“哇”了一聲避開——薛潮疼得沒拉住他墊背,直挺挺倒在地上,蜷起身體,幹脆順勢躺平。
所有警衛退回地牢,門無情關閉,沒來得及進門的祝文不高興地比了中指,但小孩的精力很快轉移到新玩具身上,盯了薛潮一會兒,冷不丁道:“你把那個風衣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