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最後一道題的答案m的取值範圍是不是一到二分之一根号二？”

許知坐在杜百川的位置上，瞄了一眼題目，說：“一到三分之四根号二。”

甯懷義扁了扁嘴，眼睛似乎要将試卷給灼穿一個洞，試圖找出他在算法中有失誤的地方。

“好了，别看了，都考完了。”

許知伸手過去将試卷拿走，整整齊齊折好後幫他塞進書包裡。

甯懷義提醒他說：“今晚學校食堂沒飯吃。”

其實他原本是想着，在短短兩個小時回一趟公司吃完飯再跑去城市廣場很麻煩，幹脆就和許知在食堂解決晚餐，并且是刷他的飯卡，就當作是答謝那日在他家吃的早餐。

結果沒想到今晚食堂不營業，真實失策了。

“我知道。”

許知将他的書包拎至課桌上。

“你知道？”甯懷義有些詫異，“那……”

許知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從座位上拉起來。

“走吧，來我家吃飯。”

看着餐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的四個碗筷，甯懷義都懷疑許知是不是在自己給他發送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告訴了外婆會帶人回來吃晚飯。

“多吃點，現在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外婆給許知使了個眼色，“小知，還不幫你朋友多夾點菜。”

“不用了外婆，我碗裡已經有很多菜了。”

話剛說完，許知就拿起公筷給甯懷義夾了一個大大的鴨腿。

甯懷義看着碗裡滿得連白米飯都看不見，小聲地對許知嘟囔道：“我真的要吃不下了。”

許知朝他挑了挑眉說：“吃吧，特意給你留的呢。”

甯懷義咽了咽口水，看着對面外婆臉上慈善的笑容，他隻好笑了笑，将蘸滿湯汁的鴨腿塞入口中。

飯桌上，許知和外婆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無非都是些關乎這兩天的考試，外婆旁坐着的老爺爺，那應該就是許知的外公了。

外公看上去有些瘦弱，吃飯也總是小口慢慢悠悠的，他幾乎不參與他們的談話中，但另甯懷義有些奇怪的是，他似乎能感覺到外公有幾次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

他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還是說吃飯的時候有湯汁濺到了自己的臉上。

甯懷義抽了一張放置在餐桌上的紙巾，展開來對着自己兩側的臉頰擦了擦。

“怎麼了？你臉上又沒東西。”許知看着他。

“哦，我以為有什麼呢。”

甯懷義趕忙将紙巾揉成團塞進手心裡。

吃完豐盛的晚餐，許知在廚房裡洗碗，飯團被外公拉出去散步，甯懷義坐在沙發上。

這次的小白還算有點良心，吃飽喝足後，也跑過來蹭蹭甯懷義的褲腿。

甯懷義将它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撫摸着小白後背厚實的皮毛。

“小白，你是不是體重又重了點。”

小白似乎很不滿意他對自己的體重有意見，抗議般的喵了一聲。

“小知說，原本這隻貓是你先撿到的。”

外婆端了一盤荔枝放在茶水桌上，然後坐在甯懷義的一旁。

“是。”

“哦，那為什麼沒有養下去，這隻貓的性格可是比飯團好多了，不吵也不鬧的。”

“家裡不方便養。”

外婆點點頭說：“這樣啊，也是，要是想要好好養的話，養小動物跟養小孩子一樣麻煩。不過，我和小知他外公都退休了，整天待在家裡沒什麼事幹，養養小動物也可以解解悶。”

甯懷義還不習慣跟長輩聊天，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隻得一直垂着腦袋。

“你和小知是同學？”

甯懷義這才擡起頭。

“嗯。”

“同班同學？”

“不是，我是其他班的。”

“哦，我說呢，以前沒怎麼見過你。”

外婆剝開了一個荔枝，小口地吃起來。

“小知性格比較孤僻，讀中學的時候就沒見過他會和哪位同學來往，上了高中我隻知道有一個同學和他走得比較勤，但我也從來沒見過。”

孤僻？

許知？

甯懷義真沒想到這個詞會用來形容許知。

“小知這一個月外出得比較勤，聽他說晚上你們要去參加一個同學的生日？”

“嗯。”甯懷義點點頭。

“他願意多出去走走我也挺開心的。”

甯懷義看着外婆臉上如此地欣慰，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