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愣住：“天音？”

“對啊。天音隻發過幾張琵琶專輯，從來沒弄過小卡之類的東西，最開始我也以為是騙人的。”常勒也向晚月展示自己拿到的小卡，“可這卡面上的照片我連見都沒見過，在網上也搜不到。”

晚月托着下巴，沉思道：“不會是有人偷拍吧？”

“你不能每次都把事情往壞處想，世界是很美好的。”常勒揮揮手，見晚月想不通這事，于是道，“是有人像你這麼懷疑過，但天音在卡面背後簽了名，大概率是她主動參與的。”

“簽名……”晚月若有所思，趕緊把常勒手裡的卡片拿過來查看，“沒有HELP，也沒有SOS。看來确實是她自願的。”

韻影嫌棄地看她一眼：“你就不能想着點好？”

“嗯，天音是有這麼閑。”晚月丢開常勒的寶貝小卡，擡手把桌邊的月餅掃開，“這月餅我不要，你們收拾幹淨給我滾。”

“呀，脾氣這麼大，過得不順心嗎？”常勒笑嘻嘻地把月餅撿回來，“我們在這裡講了這麼久，怎麼一直沒看見栖川？”

“出去散心了，喜歡的樂隊成員塌房，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晚月不屑地嗤一聲，“一共就八個粉，栖川去後台的時候在廁所碰到，栖川打招呼，那死撲街居然讓栖川跟經紀人通報。”

韻影好奇吃瓜：“怎麼塌的房？”

“高架上堵車，辱罵路人被拍。”晚月把碗拿過來，一邊吃一邊說，“這個人不怎麼出名，所以沒激起多大水花。”

常勒問：“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那個被辱罵的路人。我說再罵就把你從高架上丢下去，撲街仔居然威脅要告我。”晚月冷笑，“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對栖川來說就是雙重打擊，”常勒感歎，“世界真小啊。”

晚月說：“栖川特别難過，我能理解這種感覺，當年我知道老壇酸菜牛肉面是用腳踩出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崩潰。”

韻影摸摸鼻子：“栖川眼光挺差的。”

晚月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常勒說：“那你現在沒錢，是因為打官司把錢賠光了？”

“怎麼可能。那個人剛說完要告我，路就通了。”晚月壓低聲音說，“被車撞得看不見影，估計現在還沒找回來。”

韻影和常勒不敢再說，飛快把地上的月餅收拾幹淨，留下一點多餘的天音小卡作為抵押後就告辭了。兩人抱着轉讓無門的玉兔月餅走在九重阙的大街上，忽然覺得世界真空曠。

韻影提議道：“要不我們打劫個路人？”

常勒搖頭否決：“九重阙治安很嚴的。”

“再往前就是天問宮，擎華前輩應該在裡面。”韻影想了想，轉頭對常勒說，“她對魔族沒那麼厭惡，是挾槊惹她她才生氣的。之前你被晚月打得不成人形，她還關心過你。”

“說得對哦，找晚月不如找擎華。”常勒跟她擊掌。

兩人鬼鬼祟祟跑到天問宮樓下，韻影和常勒準備撬鎖進去，擎華在後面拍拍常勒的肩膀：“你們在幹什麼？”

常勒吓得一激靈：“你們怎麼都出現在我後面！”

擎華看起來智商依舊正常發揮，傻笑道：“你不是百斬堂的常勒嘛，難道是蒙刹讓你來的？”

“不是不是，中秋節到了，我來給你送件禮物。”常勒趕緊把晚月不要的月餅遞給擎華，“玉兔月餅，最近很難買的。”

“竟然是那個玉兔月餅！”擎華驚訝地接過，擡頭說，“我剛剛還在想讓九重阙禁掉這個月餅，你們轉頭就送來了。”

常勒覺得她神經過敏：“你們怎麼什麼都禁啊？”

“不少人吃過之後都住進廁所了，食物安全局收到幾百條關于玉兔月餅的投訴。”擎華看起來深受其害，說，“這種小作坊出來的沒有食品安全許可證的東西，被禁掉是理所當然的。”

常勒把那禮盒搶過來丢開了，擎華說：“亂丢垃圾罰款的。”

常勒又跑去把禮盒撿起來。韻影覺得這路走不通，于是拉住擎華道：“那個，能幫我把天音前輩約出來嗎？”

“天音啊……我最近沒怎麼看見她。這個月餅禮盒裡不是還附贈她的照片嘛，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系。”擎華停頓了一下，又說，“再怎麼說天音都不會在食物上出錯，她對食物很講究的。”

常勒把禮盒丢進垃圾桶裡，跑回來攬住擎華的肩膀：“诶，我們幫你解決這個玉兔月餅的問題，你能讓做這個月餅的廠家把錢還給我們嗎？我們買月餅買到傾家蕩産。”

“這要看廠家同不同意，不過罰款肯定要收的。”擎華本來就在為玉兔月餅的事忙得腳不沾地，晚月說再加班就要吊死在天問宮門口，擎華實在是找不到能幫忙的人。

如今眼前就有兩個人要接下這個任務，擎華高興還來不及，于是畫餅道：“如果你們能解決這次的月餅事件，我們九重阙全體都會對你們刮目相看，天音應該也會很感謝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