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影好脾氣地問:“玩什麼?”
“打手闆。”那人轉轉眼珠,笑着說,“你最會耍骰子,還逼着我們跟你玩這個。我要玩我擅長的。”
“好好好,玩你擅長的。”韻影欣然應允,兩人把手貼在一起,韻影反手打中那人手背,趁手抓住她摸了一把。
“诶,又給我拿住了。這次怎麼罰你?”那人哭喪着臉,韻影笑着說,“我昨天做美甲的錢你請,怎麼樣?”
看來那邊的朋友也無法融入,磷彙精神萎靡,要拿出比往常更多十分的認真度才能好好聽課。放學時,學生三三兩兩準備回家,韻影從身後沖上來抓住磷彙的肩膀。
“放學怎麼不等我?”
“你今天不都在和你那群朋友玩嗎?”磷彙往前走,捏着衣角說,“你找到了新朋友,我為你高興。隻是不知道簾明去了哪,她那邊的情況好像更加危險。”
韻影拉住她道:“别管她,我們去做個SPA,配套送美甲的。你就是太土氣了,要改變新形象才能交到朋友呀。”
“我要攢錢上學的,”磷彙說,“要不你請我好了。”
韻影正要講話,拿熟悉的喇叭聲就又響起來。兩人回頭看去,按喇叭的就是常勒:“妹妹,妹妹。”
細看過去車後座還有天音和擎華,磷彙忿忿道:“又是你們?搭兩個人已經是超載了,你們還要不要命?”
“爛命一條,我才不在乎呢。誰說這車上隻搭了兩個人?”常勒從衣服裡掏出項鍊,正好是塑封的小夜的照片,“我的寶貝小夜,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啊啊啊啊還我小夜!”韻影當場發火,喝道,“過了這麼多天你還不知道悔改?還帶着我老婆招搖過市?”
常勒不甘示弱,沖上去跟韻影扭打起來:“誰說小夜是你老婆,小夜是我老婆,你别把别人的老婆當成自己的。”
這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在地上滾來滾去。磷彙正想着如何去勸架,又一道聲音直直劈入戰局。
“無花果和爛琵琶!”晚月從街道那頭沖過來,“把工作塞到我手裡,自己在臨煞淵找人鬼混,加班費不給年終獎沒有,再這樣下去我入魔加入碧血閣算了!”
“晚月?你……你,”擎華吓得跟天音抱在一起,尖叫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明明跟你斷了所有聯系!”
晚月一手揪住一個,拿在手裡甩衣服般用力旋轉脫水:“住口,現在還有你們問我話的份?”
晚月發起火來不是誰都能攔得住的,磷彙正想着等她消氣些再勸架誰知又有人沖這邊憤然喊道:“常勒!你竟敢當街跟擎華前輩和天音前輩不清不楚?就是你這種人臨煞淵才會滋生出青龍幫白虎堂!你罪該萬死!”
韻影大喝道:“就是,搶人老婆罪該萬死!”
“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欠抽——”晚月揮舞着擎華和天音沒說完下句,一輛汽車就從遠處疾馳而來,晚月敏捷跳開。
車門在閃光燈的照耀下緩緩打開,一個溫和的聲音随之響起:“歡迎前任魔尊挾槊,現任碧血閣總管蒙刹莅臨全球最多人學的臨煞淵教育補習班。”
磷彙立即轉頭看向韻影。韻影擺個無辜的動作,蒙刹回頭看車裡的導航:“我們的目的地不是這裡。走錯了吧?”
挾槊道:“我早說了我不認識路,誰叫你隻聽導航。”
蒙刹瞪眼說:“我不開難道你開?你踩得到油門嗎?”
那兩人重新上車開遠了,隻留下地上被印上車輪印的幾個人。磷彙遲疑道:“你們……沒事吧……”
第二天,還是隻有磷彙一個人上補習班。
窗外有隻蝴蝶停在書上,扇了四十八下翅膀。磷彙還想繼續再數,昔日和她一起玩的那個朋友小心謹慎地挪過來,問:“磷彙,前幾天跟你來的那兩個朋友呢?”
“生病了,不得不住院。”磷彙心裡沒多大起伏,淡定地說,“簾明和韻影、擎華和天音、常勒和她的鬼火都傷得不輕,還好晚月前輩提前躲了過去。”
“常勒,”那人說,“常勒是那個騎鬼火的黃毛嗎?”
磷彙點頭:“是。估計她以後會對鬼火有心理陰影。”
那人又問:“玩酒桌遊戲的和混□□的也不來了?”
磷彙稍微思考了一會兒才猜出她在說韻影和常勒。磷彙解釋道:“她們是怕我在學校一個人太孤單,不是壞人。”
那人挽住她的手:“你不是有我們這幾個朋友嘛。”
“诶?”磷彙眨眨眼,“你們不是不願意理我了嗎?”
“原來她們是害怕,我跟那個黃毛很熟的樣子,感覺很不安全。”磷彙坐在病床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後來我又帶了韻影和簾明這兩個怪人來補習班,她們就更害怕了。”
“原來是這樣啊,”打着石膏的韻影點不了頭,嗯一聲說,“那我們以後就不用陪你去上學了?”
“不用了。謝謝栖川大人給我們準備的猕猴桃刺身,”磷彙背着書包站起來,向病房裡或坐或躺的朋友們揮手道别,“我要去學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