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難以置信,諸伏景光身體顫抖,諸伏景光慶幸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不出話。
多虧扮演的是個警惕冷酷寡言的人設。他在看見zero時還能勉強忍住,直到看清紅方威士忌的臉。
他沒有忘記那個帶着妹妹溫和極了的青年,就像他時隔多年依舊記得幼時的玩伴外守有裡一樣。
所以這個成員是怎麼一回事?上代有未突如其來叛逆期于是染了頭發離家出走然後被組織綁架了嗎?
難以置信。
已經化名為綠川宏的他此刻手心開始冒汗。
他完全能看出幼馴染眼神的暗示。紅方威士忌可能不是友方。如果真是這樣,現場的人三比二,自己和zero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他抱着的雙手手掌捏緊,等待着笑得讓人發寒的紅方繼續向下說。
“唉——真的不行嗎,一個蘇格蘭沒關系的吧?”紅方又用上了那種撒嬌的語氣,第一次聽她說話的萊伊和蘇格蘭警戒心拉滿。
“紅方。”
“嗯,我在聽哦,貝爾摩德。”紅方威士忌開朗地笑,“換個酒名的事情有那麼困難嗎?嘛,雖然換了酒名也會讓我很不爽啦——”
“這不是可以胡鬧的事情,紅方威士忌。”貝爾摩德聲音冰冷,“真鬧出了事情,耽擱了組織進度,先生會處罰你的。”
“有道理——我說,我能問問他我可以動手嗎?我還一次話都沒和他說過吧。”
事件中心的蘇格蘭冷眼旁觀,跟着劍拔弩張的兩位一起來的波本笑眯眯站在一旁,看得興緻勃勃。雖然萊伊也不介意看戲,但是——
“伏特加說,基地已經準備好了。再不過去就趕不上時間了。”
發消息無果又不敢打電話都伏特加隻能轉而聯系蘇格蘭和萊伊,後者淡定地拿出手機,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兩位女性對視一眼,若無其事地分開。貝爾摩德點了支煙稍慢幾步,紅方走到駕駛座的一側,拉開車門坐進去。
萊伊跟在兩人身後走到車前,發現貝爾摩德站在座位前不動了。再一張望,波本已經坐上了駕駛座,蘇格蘭就如同來時一般安安穩穩坐在副駕駛,隻是帶上了帽子。
貝爾摩德倚在車邊,全神貫注地抽煙,也不關上車門也不說話。萊伊歎氣,從已經拉開的車門縮進去,長腿委委屈屈但老老實實蜷縮在中間。
貝爾摩德很快就把煙抽完,緊跟着上了車。波本點火,這輛不起眼的黑車平穩地駛出停車場。
“……應該我來開車吧,我知道地點。”
“剛剛我拜托蘇格蘭把地點告訴我了哦。”波本笑意盈盈,“萊伊你開車過來辛苦了,剩下的路程就讓我來吧。”
萊伊通過後視鏡看見了自己披散在身後的頭發、貝爾摩德看向窗外莫辨的神情、紅方一直緊盯着斜前方蘇格蘭極有進攻性的眼神,默默把自己的長發攏了攏,避免一會身邊的兩人隔着他發生些什麼,動作過大牽扯無辜。
貝爾摩德看了一會,低頭發了條消息,很快收到回複。她隔着萊伊把電話遞給紅方,後者接過,并在電話響起的第一秒就接通。
“您好啊——第一次對話呢,BOSS?”
車内的人連機器運行時的噪音都聽不見了。兩名新人一名半新人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可惜紅方把手機湊在窗邊還開了窗戶,幾個人什麼都沒聽見。
“我以為您早就知道我的性格?”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話,紅方威士忌挑眉的時候表情挑釁又嚣張,可惜電話對面看不見,“五分鐘和代号您都在吧?要我說的話,有偏愛就要更明顯一點哦?”
貝爾摩德已經勾起了嘴角。
“欸什麼嘛——又不是警視廳和公安,還要備案,代号都不能改。”紅方拉長聲音抱怨,聽見關鍵詞的兩人臉上維持住了平靜。萊伊不顧及這個,驚訝地扭頭看見紅方威士忌的表情,對方果然在開玩笑。
“嗯,确實,我不會放過啦——琴酒都不敢壓着我哦?是的,确實是您給予的權利——配合嗎?”
紅方威士忌撇嘴,這個動作做起來确實還顯得天真。
“……好吧,但刁難不算在裡面吧?”她光明正大地當着當事人的面說,“是是,我會注意分寸的——嗯,這是我的尊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