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野小姐,您一直沒有回我消息。”他擦去臉上的汗珠,“電話也打不通……溫亞德女士說今天要帶您去找她的朋友,您知道嗎?”
“…啊。”浦野結夏反應慢半拍,“我手機關機了……在這裡。”
她沒費什麼力氣,找到昨天随手放的手機。安室透歎氣:“我明白了。浦野小姐,還請更衣,我帶您去醫院。”
“唉?醫院,不要啦……”
“您得狀态很不好。”安室透神情嚴肅,“至少要負責您的安全——這是溫亞德女士委托我的事。晚會那天差點出問題,現在您容不得一點閃失。”
“好吧……”
在這位臨時護衛的注視下,她吸吸鼻子進去換衣服。安室透站在門口,打個電話取消了行程,并規劃着去最近醫院的路線。
這個大小姐換了件輕便的衣服,戴着口罩出門。安室透等她系好安全帶,穩穩地啟動了車子。
“貝爾摩德讓你來的。”紅方有氣無力,波本專注地盯着前方:“是啊,她說不帶你去看病,你能死在房子裡呢。”
“貝爾摩德才不會說這樣的話。”浦野結夏嘟囔着,“波本你亂講,我不信你。”
“那要換個人來帶你去嗎?蘇格蘭應該出完任務了,還是你想攪黃萊伊的約會?”
“……血腥味和戀愛的味道。不要,我要貝爾摩德。”
“紅方,你猜為什麼是我來?”
波本掃了眼後視鏡,鎮定地打燈轉彎。
“後面跟着的是……”
“你的同事。波本,安分些。”紅方頹廢地說,“雖然我現在肯定打不赢你,但想要讓你們功虧一篑還是很輕松的——還是你就喜歡這樣?我可以幫你給其他成員打個電話。”
公安啊。
“……什麼同事,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情報人員。”安室透微笑,“浦野小姐,這是溫亞德女士特·地為您安排的醫院,我們馬上就到了。”
“……你對馬上的定義果然有問題。”
她掃了眼窗外,不再回應。平時的紅方威士忌或許會跟波本互相皮笑肉不笑地演兩輪,說上些“希望如此”、“是呢我姐姐果然很愛我”之類的廢話,今天的紅方沒有這樣的精氣神。她閉着眼睛,等波本停穩車才睜開。
“醫生已經在裡面了。”安室透為她打開車門,“慢些,浦野小姐……好的,慢慢走。”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出示了克麗絲·溫亞德的名片後,兩人轉由專人接待。跟在後面的公安進不去,隻能在外面等。
“目前來看完全沒有破綻。”福山說,“昨天跟蹤她去電話亭的同事也說對話再正常不過。生病也很符合常理……前輩!這該怎麼辦!”
浦野結夏的硝煙反應不出意料地沒有任何問題。
原本被要求一天就查出來的軌迹,因為這人太不起眼于是延長了一天期限。剛剛這個東西傳到了兩人手機上。根據落地時間判斷,浦野結夏與早野沒有任何交集——早野在一年前去過美國,而浦野結夏是半年前被收養的。
“是七個月前,莎朗·溫亞德來日本進行活動時,在鄉下的郊外遇見的她。她是孤兒,你知道的,有的孤兒院會用浦野這樣的姓氏統一給孩子們取名……莎朗對她一見如故,接觸一個月後決定收養。”傳達查詢信息的同事說,“畢竟之前沒有備案,誰關心孤兒院啊——還需感謝高須幫我一起查。”
“身份證上寫的是十五歲吧我記得,這樣的小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但還是要查清楚。”志水看着偶有人進出的醫院,“剛剛那個開車的人,他肯定要出來,我們把人攔住,搞清楚他和浦野結夏的關系,看看有沒有新的入手方向。如果沒有的話,可能又……”
這個調查可能又要暫時擱置。
之前的每一個事件都晚到一步,被抹去了關鍵性證據。好不容易又有了新的苗頭,有了之前他斷定的幕後黑手的影子,說什麼也要把這點希望抓住。
福山點頭,他知道這種不甘。兩人在門口守了一小會,就見剛剛開車的人急急忙忙快步走出,目标明确,看來是要去路邊的小店買粥。
福山早有心理準備,但在收到前輩的眼神暗示時他仍瞪大了雙眼
福山:這就讓我上了?
志水:盯——
福山隻得硬着頭皮走上前去,語氣有些僵硬:“啊,小哥!你打扮得好正式,是什麼大家族的管家嗎?”
正焦急等待的安室透禮貌微笑:“不,不是,這算兼職吧,是雇主的要求。”
“唉——看上去真是華貴啊。”
“是啊。”安室透心不在焉随口回應,“一開始我也奇怪呢。隻是做個短期保镖而已,有必要穿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