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聽見自己說,“我們重新再過一遍藤本工業當晚發生的所有事——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或者、可能有操作餘地的地方。捏造理由這件事你說的小組人員知道嗎?”
“福山大概是瞞不住的。”志水坦然,“别看他平時傻乎乎的,這種事情上倒是敏銳得很。成田不那麼敏感,高須——他手上還有其他工作,暫時不會見面,這兩個人我會瞞下。”
……
“琴酒哥哥。”
手機響起,浦野結夏等待着它響了好幾聲,直至對方大概率快要不耐煩挂斷才接起。她輕快地揚起聲線,用慣常惡心對方的語氣呼喚。
“别廢話,紅方。你們藤本的尾巴是不是沒掃幹淨?”琴酒壓抑着怒意,“我得到消息,他們打算從你身上下手,想要釣出貝爾摩德。”
“——啊。”
浦野結夏想起波本的情報,百無聊賴:“不是尾巴,大概率是懷疑我。藤本濱找了公安,我們最後掃尾有些倉促。貝爾摩德和波本安全撤離,大部分視線我擔下了——雖然消除了證據,可能是負責調查的哪個公安還是堅持我是兇手或者共犯吧。”
這種時候不理會才是最好的安排。
“就當不存在,反正是他們疑神疑鬼。”
“哦?可是公安似乎是說已經從你身上發現了線索,準備放出消息了。”琴酒冷笑,浦野結夏一頓。
她快速過了一遍一周多前的任務。
“不可能。”她斷言,“公安拿走的衣服上測不出硝煙反應,我身上沒有沾到血,波本把現場炸毀了,貝爾摩德挑選的對象是公開說自己要去宴會的生病大小姐,沒有溯源的可能性。”
“‘破損的窗戶似乎可以扔下什麼,這種可能性浦野小姐不知道能否做到’——這是我得到的情報。哼……公安可真是……”
喂喂……隻有頂層亮燈、處于馬路正中沒有相靠,附近最高的樓裡掉下東西,在有樹木遮掩灌木緩沖的情況下居然會撞上目擊者嗎。
隻一愣神,琴酒又繼續往下說:“陷阱還是你的失職都無所謂——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紅方,作為總負責人,把尾巴掃幹淨。”
他挂斷了電話。
浦野結夏承認那并非天衣無縫。可如果有問題自己早就被換種待遇了,這個時候試探……才發現這種可能性,隻是還沒想破手法。
手機振動,是BOSS的短信。
“希望你能把後患解決。哈,即使是僅有的案例,為了安全也可以随時抛棄。”
她将手機扔到沙發上,沉思。
浦野結夏的身份必須清白。她與克麗絲·溫亞德現在綁在一起,一下損失兩個身份,自己大概又要被關實驗室。
真正的兇手意識到通過浦野結夏可以發現自己的身份,确實會選擇滅口。浦野結夏推論着,想起萩原研二。
陷阱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成了公安,但是依照那個家夥的習慣,确實指不定是故意設陷阱。
那就試試吧。
浦野結夏決定賭一賭。
反正對于「兇手」來說,能夠逃逸的情況下,隻有兩個結局。
她向監控揮了揮手,拿起手機,給貝爾摩德打電話。
“你忙完了嗎?”她說,“快了但是沒有啊……了解,嗯,小問題,我需要找他們三個做場戲。”
她柔聲說:“姐姐你要是能趕上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