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揣着包走出診療所。
距離她見到那位“女性”已經接近兩個小時——雖然這位淺井醫生僞裝得确實很像,長相秀氣沒有特别明顯的男性特征,喉結好好遮住也墊起了胸,甚至細節模仿得也幾乎以假亂真,但是上代太熟悉那種局促感。
嗯,他習慣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那點感覺微乎其微。
可惜是自己。
她回想着剛剛的談話,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不緊不慢地在月影島轉了一圈,她勘察了周圍的環境,又确認了一下剛剛淺井的計劃。
哎呀,這次提前給白馬先生彙報一下新人的事情吧。
她在月影島住了一晚,又在第二天離開——淺井誠實有自己的打算,上代想直接等他用完他的法子再把人撈出來。
一個完全忠于自己的醫生,這個誘惑還是很大的。之前她也嘗試過籠絡路上遇見的——可惜都不是些什麼好東西。
“提前找了糊塗偵探什麼的……嗯,還需要想辦法跟過來啊。”
第二天在回程的船上飄啊飄時,上代思考着如何合理的出現。
電話響起,她看也不看随手接起:“哪位?”
“……你什麼都沒查到嗎,紅方?”
“啊,琴酒哥·哥。”上代刻意地咬重字音,“龜山勇的死是意外——知情人士我會殺掉的,你放心吧。”
“已經動手了?”
“不——有人會動手,我在推波助瀾,還能把組織摘出去。”她半真半假,“這裡真夠偏的,當時為什麼會想到往這裡發展暗線?”
“組織有需要。你問太多了,紅方。”
“這也算多?”上代嗤笑,“不就是想着多條後路——你說不出口,我幫你說。”
琴酒挂斷了電話。上代把新的信息記下,看着滿滿當當的筆記本,想起小黑的小窩。
嗯,又有新東西了——
那麼在自己清洗這座島之前,先找公安來把這裡有關組織的情報,全.都.挖.幹.淨.吧。
……
琴酒挂斷電話,帶着伏特加在名古屋下車。
今天的任務已然完成,他提着今天的收獲,準備繼續執行新的任務。
“大哥,沒問題嗎?”
伏特加緊緊跟在他身後,琴酒徑直走下站台,不遠處,車已經準備好了。
“紅方?還是炸.彈?”
或許是紅方威士忌那邊進度飛快,又或許是情報順利到手,今天的琴酒難得的好說話。
“呃……紅方?”
“那家夥雖然現在暫時排除了嫌疑,但有不對的就會被處理掉,她自己也清楚,所以不會輕舉妄動。”琴酒叼着煙,“我記得波本快回來了?”
“是的大哥,據說那麼任務差不多了。”
“哼,到時候放他和紅方狗咬狗。”琴酒勾起嘴角,“波本還在因為搶功勞和使絆子的事情耿耿于懷呢,被情報專家盯上可不是好事,紅方的任務可是被波本‘關照’了不少呢。”
伏特加第一次聽琴酒講這些,有點新奇:“那個紅方能忍下這些?”
“所以波本一直在國外回不來。”
“哦……”
雖然不知道紅方具體做了什麼,伏特加似懂非懂,卻不敢繼續問。
大哥心情好不代表大哥可以被頻繁地打擾。
他想繼續問炸彈又說不出口。
琴酒打開車上的收音機,伏特加收好箱子,攤開地圖。三點半,收音機裡準時傳來爆.炸的新聞插播
“沒炸死。算了,無所謂。”
琴酒平靜地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