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電話後是白馬的電話。
上代來不及思考貝爾摩德邀請自己見面背後的含義,忙接起電話:“白馬,我是一。”
“哦,一。”白馬笑呵呵,“你和雪音的見面還愉快嗎?”
“……偶然遇見,很愉快。”
上代輕輕靠在牆壁上,不自然地撓撓臉——她有些害羞。
“嗯、那來點更刺激的怎麼樣?”白馬樂呵呵的。
老實說,上代早就設想過,在脫離組織嚴密的監視後,她在私下加入公安行動會是什麼樣子——降谷零那家夥私下大概經常幹這樣的事吧。
那麼,這次的電話是明示嗎?還是說,這個公安的行動危險到需要在組織裡的她本人親自配合?
她立即嚴肅起來:“您請說。”
……
站在警視廳大樓前,她還有些不安。
白鳥讓她來一趟辦公室。
是公安内部除了上次找出來的福山,又有疑似的職位比較高的卧底了嗎?
她今天短暫地借用了一下勝田雪音的身份。
早晨出發前,雪音拿着套新的耳麥設備,一邊戴上,一邊對着她感慨:“好久沒這樣操作了,真是令人懷念啊,對不對有未?”
“是有些,真怕我們一不小心配合失誤啊。”上代笑。她敲敲自己的扣子:“麥炸嗎?”
“很清晰哦。”勝田雪音如法炮制,得到上代肯定的回答後,她輕輕一抱上代:“那麼,今天我的工作就拜托你了——今天還要帶着攝像頭,好麻煩哦。”
“就交給我吧——希望今天就能解決。”上代對着鏡子整理完假發,輕輕回抱,“今天就麻煩你了。”
直到站到白馬辦公室前時,她仍是充滿警惕的。
她輕輕敲門,聽到回複後,她謹慎地按下把手,推門而入。
白馬擡頭:“好了,東西放這裡,你去看一眼雪音——”
按照勝田雪音的說法,她沉着地點頭:“我來了,白馬先生。今天一是不是會來?”
白馬說要見她一面。
上代本打算直覺托出身份,但考慮到剛剛的猜測,她還是決定暫時作一下勝田雪音。
“唔,我想她已經來了哦。”白馬捏着下巴,“門關好了吧?”
“是的……?”
“那就沒關系了,昨天雪音才處理的這裡——”白馬站起身,對上代伸出手,“初次見面,一,我是白馬。”
“……”
上代愣了兩秒,有些無奈地伸手:“我現在的僞裝已經退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雪音的話,不會直接說你要來——她沒和你說吧?”
“抱歉哦,有未。”勝田雪音小小聲說,“我沒來得及岔上話,也忘記提前跟你說了。”
上代不置可否:“不,我忘了這茬——大家現在變化都很大呢。”
上代拉開凳子坐下,輕輕托住下巴:“是有什麼問題要解決嗎,白馬先生?”
白馬上上下下掃視着氣質陡然一變的女性,摸着唇邊的胡須:“這麼說來确實是有兩件事。辰巳要調職,能村正和我商量這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覺得二課和一課三系都有選擇的理由。”上代靠在自己的手背上,“那些家夥判斷哪些人被公安盯上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二課,經濟動向是很容易得到問題的。一課三系比較直接——組織掃尾,除了模拟成意外,就是放放火和爆炸解決。機動隊那邊,隻要松田不出事,他幾乎不會判斷失誤,三系我們确實缺一個信任的人。”
“你不打算去嗎?”白馬敏銳地察覺到上代話裡極淺淡的評判意味。
“嗯、我一開始的想法您是知道的。”上代的眉眼間平淡下來,她擡手掐斷了收音,“我進一課更類似于一種贖罪券——現在我感覺好多了,剛好辰巳與能村叔叔見面,上面順勢調走他,這很合理,也更方便讓他成為我們更大的助力。”
上代來到一課是想救人,哪怕平時更多面對的是已經發生的險惡案子,但平時也總有還沒有釀成嚴重後果的事件。
不論與自己經手的相比是多是少,有這樣一個錨點在,她能明顯感覺自己心态平和不少。
——具體表現在小黑敢伸出爪子扒拉她褲腿、甚至蠢蠢欲動想順着爬到她肩膀。
“你或許可以換個身份繼續留在一課。”
眼前的孩子比之前在電話裡聽起來要穩定多了。白馬抛出個新的提案。
“就像你一開始打算那樣。”
“……那樣的話,真是個大挑戰呢。要裝作和他們完全不熟,然後再從陌生人一點一點熟悉起來——即使是我也很難做到呢。”
某個自來熟的家夥輕而易舉地就能發現不對,絕對的。
“而且才調走就換人進來,絕對會讓某人起疑心的。我不太經得起查。”上代攤開手,“我去二課或者三系也挺沒意思的,還是算了。這個我直接去問問辰巳吧,他會給您答複的。”
“嗯,我尊重你的選擇。正好,可以放心大膽地提第二件事了。”白馬笑,“要來我這裡幹一段時間嗎,有未?”
“……您是指?”上代用指尖點點自己的臉——勝田雪音的模樣,驚訝地睜大雙眼,“等等、這——”
“就是你想的那樣。”白馬點頭,“咳,我在國外留學的兒子最近剛好要回國一段時間,我想讓雪音最近跟在他身邊,暫時保護他的安全,但這不能是大張旗鼓地調職,所以我想,或許你能來我這裡頂一頂雪音的空缺。”
“雪音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的,我和她提過。”白馬示意她,“你可以現在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