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剛好不在呢。”
戴着墨鏡的上代在街頭的甜品店與勝田雪音見了一面。
“他說想順便對比一下長野縣與鳥取縣,所以先來這裡走一走。”勝田雪音明顯聽金井辰巳說了那天的偶遇,站在桌邊彎下腰,“來,讓我碰一下。”
上代有些不情願地擡起頭,勝田雪音貼上她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松口氣:“真的沒事?辰巳說那天你的狀态很差。”
“完全沒問題,有問題我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啦。”上代指指自己的臉蛋,“你看,很正常吧?”
勝田雪音仔細端詳後,慢慢才松口氣。
“剛好有未你沒來過長野,雖然時間略趕,但是還是可以過來玩一玩——你跑出來不回去沒事嗎?”
“真的沒關系。”上代笑,“嗯,剛好趁着他對你還不那麼熟悉先交換了試試——對了,易容是怎樣的?”
勝田雪音展示出手上的化妝品。
幾分鐘後,身份交換,上代對着鏡子裡的臉,有些新奇的戳了戳。
除了兩個熟悉的人,她很少會直接化妝變成另一個人。特質的化妝品幾乎看不出來修飾,眉眼間十分自然。
“我以為會是面具。”上代說,“還是這樣好啊。”
“新來的顧問很厲害,或許可以再幫你設計一張新的臉。”勝田雪音收拾好化妝品,對着鏡子把額發抓整齊,用卡子卡好,“有些人你可能不太熟,我們需要全程戴着耳麥和收音了,像你和辰巳那樣。”
上代比個OK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甜品店。上代拿出手機,給白馬探播去電話——這是今早的例行彙報。
她腳步一停:“唉?你們已經在機場了?”
“實在抱歉,影田小姐。”他這麼說着,言語間卻毫無歉意,“我和奶媽看完後有些無聊,又不想麻煩你,于是就決定先行飛去鳥取,一不小心忘記和你說了。”
“等等、至少等我來——”
“啊,要登機了,回見,影田小姐。”
電話立即被挂斷,上代僵在原地。
“雖然确實晚上就要走,酒店也定好了——但是你們好像原本是晚上的航班?”借着電話的掩飾,她輕聲說,“這位少爺、是這種風格的嗎?”
“……我也,沒看出來呢。”那頭勝田雪音的聲音也有些遲疑,“我應該沒做什麼,看來隻是單純被甩開了。”
上代歎氣:“隻有你跟着嗎?”
“很抱歉,是哦。白馬先生說人要少、不引人注目,還要不讓别人知道我是我。”
“麻煩,我去機場了,落地見,雪音。”
“真是抱歉有未,原本想讓你好好玩一玩長野的……”
上代保持着打電話的動作,路過了長野縣警局。她準備穿過馬路,到對面那頭去打計程車。
習慣性掃視着車輛,她的目光凝固在黑車上。
車上走下個氣質優越的警官——應該是,上代甚至覺得這人走在路上都自帶引人注目的buff。她先是看見了他挺拔的背影,然後才是轉身後的臉。
她微微擡眉。
有些眼熟,但是她不認識有八字胡的人……所以是眼睛嗎?
計程車在她面前停下,她垂眸彎腰,恰好錯開對方敏銳轉來的目光。
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一輛計程車——剛剛感受到的視線,是自己太敏感了嗎?
諸伏高明背着手又定定地看了會,轉身進了警局。
……
“也就是說,他已經提前出發前往黃昏之館,讓我自便?”
站在預定好的酒店門口,對着對面老太太毫無破綻的笑容,上代捏着打不通的電話,笑得溫婉。
“是的,少爺說實在是太麻煩您了,他去去就回。”這位自稱是白馬探奶媽的老者微微鞠躬,“這次回國真是麻煩您了。”
“應該做的,不必挂懷。”上代笑,“那麼,少爺下一步想飛哪裡,是否需要我幫忙訂機票?還是離開後就直接回英國?”
“少爺說這些不用您多費心。”
上代:“真是感謝呢,依舊像我見面時說的,有什麼都可以找我。”
她輕輕點頭,儀态大方轉身離開。回到房間,她脫下外衣想要狠狠一甩,但她想起這是勝田雪音的衣服,隻能把風衣搭在床尾,走到床前,雙手抓着枕頭一角沖床上敲敲。
“雪音,你還說了些什麼?”上代把枕套拉正,把枕頭放回原位,“見面時的情形給我講講。”
“機場見面、然後我說我是白馬先生派來的,會負責他在國内度假這段時間的安全,有任何需要的可以找我……”
上代恍然:“我記得,白馬先生說過,這位探少爺是偵探?”
“是的。”勝田雪音不解,“偵探更需要負責好安全吧,雖然這次是悄悄回國,但是有好幾個人盯着,我接到人的當晚就解決了三個。”
上帶腦子裡一時間閃過了兩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