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家夥自說自話,就往那邊離開了?”
松田陣平來時,現場隻剩下了萩原研二。他大咧咧地坐在長椅上,表情卻嚴肅。
伊達航打着電話從不遠處走來,招手對着松田陣平打招呼。
松田左找右找沒找到某個被萩原念叨了好幾天的人,于是幹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他能坐在這裡說明危險已經排除。
“啊、他說他去可能的狙擊點位看一下。”萩原研二思索着,“我本來想和他一起去,他說讓我再躲一會,等你們來之後再把子彈收集一下——我是目标他不是,他出去比我跟他一起去更安全。”
“笨蛋,他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啊!”萩原研二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哎呀……”
萩原研二懊惱:“我在想他的事——他剛剛猶豫了好久想說些什麼,我在回憶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沒注意到。”
“那就下次再問吧。班長?”
“我沿着路追過去,沒有找到萩原描述的外貌的人,不知道上代他進了哪棟樓裡。”伊達航撓頭,“我是跑着去的,萩原,你估計的點位我在門口等了會,沒見到人。”
“……跑這麼快……”萩原研二嘟囔着,低頭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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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二:
快快快聯系我!!想交流狙擊相關的消息!!還有,你怎麼跑這麼快!!」
上代是在回家前看見的這條消息。
她先去預估的狙擊點位看了看——對方的行動讓她感到奇怪。
如果是不顧一切都要殺掉萩原,對方完全可以不顧自己多開幾槍,她死了,擊殺萩原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那個神秘的狙擊手隻是試探性地開了一槍,一擊不中立即撤退,反而像是随手嘗試。
……這樣反而更危險。不知道對方下一次“嘗試”會是什麼時候,得盡快找出來才行。
站在空無一人的天台上,她有些煩躁地蹙眉。
煩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根本解決不完。
下樓前,她在樓内換掉了僞裝,臉上帶着的是她幾年前用過的面具。用折疊的包把多出來的填充與衣物裝好,上代鎮定地離開時,在大樓門口看見了伊達航。
真快啊,不過肯定是找不到的,不管是狙擊手還是上代康純。
她垂眸跟随人流離開了大樓。
正走着看見萩原研二的消息,百般糾結與疑慮一齊湧上心頭。
本就不佳的心情在看見家附近喝茶的貝爾摩德後更加煩躁。
“呀,紅方。”
兩人最近呆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已經足以讓貝爾摩德熟悉她的身形。而上代剛好、為了輕便,身形上沒有做任何掩飾。
她第一時間就告誡自己,不要太在意挎着的包。
“這張臉不錯,以後你已經可以自己做僞裝了。”貝爾摩德沒有詢問的意思。上代看見了她放在腳邊的黑袋子,同樣識趣地什麼也沒問。
雙方都有秘密,不互相揭露反而是默契。
“這張臉是試驗品啦,得到你的肯定,我很安心哦。”她自然地也把包放在腳邊,最上面是她在回來路上随手買的用以蓋住填充的衣服,“給我點些吃的,我餓了。”
貝爾摩德擡手招來服務員:“你這張臉正好,幫我幹件事。”
她撐着臉:“見不得人?”
“需要完成後消失啦。”貝爾摩德笑。等待上餐前,她推來一張照片,上代一瞥險些心跳驟停。
雖然有些模糊,但這明明是自己剛剛去見萩原時的裝扮——狙擊手是貝爾摩德?
萩原什麼時候招惹了貝爾摩德?還是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碰到了組織的底線?
她面上不表:“這是誰?對組織有威脅?”
“我對這家夥有點感興趣。”貝爾摩德點點照片,“卡爾瓦多斯要趕任務,所以隻來得及開一槍,順便幫我拍了張照。你對那個萩原研二是不是還算熟悉?剛好用這張臉幫我查清楚這人是誰,最好能摸清他出現的時機。”
“所以是沒殺掉。那了解這些你是想……?”上代刻意留了一半的話,貝爾摩德微微擡起頭,有些嫌棄。
“萩原研二長得還不錯啦,這個遮住臉的還不清楚長什麼樣,我才不會下手。”
“你怎麼不親自去?”上代歪頭,“女明星應該比我更适合套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