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上弦之壹的喜悅在鬼殺隊之内蔓延,一無所知的旗木卡卡西與竈門炭治郎等人前去探讨針對鬼王鬼舞辻無慘的戰術,而竈門祢豆子在蝶屋的住所卻被旗木櫻造訪。
名為珠世的鬼第一次見到了旗木櫻。
“請不要太過激動,珠世夫人。”竈門祢豆子輕柔地将她扶起,手中治愈的火焰仍在持續的進行治療。
“你就是小櫻。”珠世注視着粉發翠眸的小女孩,怔忪地攏了攏耳旁并不松散的鬓發。
為了創造出足以引出鬼王注意的機會,造成珠世不怕陽光的樣子,這位堅毅的夫人強忍劇痛在陽光下談笑風生許久,最後進入和室後虛弱到幾乎整個人都要當場融化在地面上。
作為第一個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鬼,珠世在看到旗木櫻的第一時間就出現了某種奇妙的預感。
“……你是來帶我離開的,是不是?”
“您可以選擇解脫了。”旗木櫻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對她張開了一隻手掌。
“鬼舞辻無慘已經無關緊要了。”
“你——!”在一旁沉默觀察許久的愈史郎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小鬼要對珠世夫人做什麼?!”
“愈史郎,不能對小櫻小姐無理。”
珠世訓斥了愈史郎,而後她仔細打量着旗木櫻,那張秀美的臉龐上逐漸浮現一絲不敢置信。
“是這樣,竟然是這樣。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最後做到這一切的居然是你……”
珠世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竈門祢豆子聽着她二人的對話,臉上出現了似有所悟的神情。
“珠世夫人……”
“我有一個請求對你,小櫻小姐。”珠世說道,她拉過愈史郎,對旗木櫻鄭重而認真的拜托道。
“愈史郎是個好孩子,在變成鬼以來都從沒有吃過别人的血……我希望,他可以再一次選擇屬于自己的人生。”
“不要!珠世夫人!我要陪着珠世夫人一起……”
“愈史郎。”珠世輕輕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于是委屈的鬼少年雖然難過,卻也就這樣乖乖地站定在這裡。
“愈史郎,這是我的願望。”
“珠世夫人……”
傷痕累累的女人伸出手,輕輕搭在旗木櫻的手心。
旗木櫻輕輕劃破她白皙的手指,珠世化為鬼的時間太長太久,屬于鬼舞辻無慘的鬼血隐藏在她周身血液之中,已然滲入髒腑肌體,更改了身體結構。
但在旗木櫻的手中,這種無法回旋的境地卻發生了奇迹一般的情形,那些罪惡的血液猶如被召喚般,涓涓細流似的湧現出來。
“你竟擁有這樣的能力……”
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究竟在發生什麼變化的珠世徹底放下了心。
她那雙神秘而哀傷的紫色瞳眸中滿是惆怅與釋然的情緒,雍容華貴的成熟女性伸出另一隻手去,輕輕撫摸旗木櫻的臉龐,語氣中滿是歎息。
“讓你這樣可愛的孩子被迫承受了這麼多東西,對不起……”
“謝謝你,小櫻。”
她微笑着,眼淚自滿溢的眼眶中不堪重負地砰然砸下,像玻璃珠子般碎在了地上。
背負罪惡和仇恨,獨自踟蹰前行近乎千年的女人迎來了自己的結果。
旗木櫻手中捧起一顆嫣紅透亮的水珠,輕車熟路地将它咽下了肚,而方才釋然落淚的女人在血珠成型的瞬間便阖上雙眼,心甘情願的化為了粉末。
“珠世夫人!!!!”愈史郎猛地伸出手去,試圖留住些什麼,卻最後隻是徒勞地跪倒在地,對發生的一切感到無能為力。
他顫抖着捧住了最後握在手心的,屬于珠世發間的發簪,無聲地痛哭起來。
“小櫻……”竈門祢豆子目睹了一切,她已經猜出了難以讓人置信的可能性。
親眼見過旗木櫻吞噬惡鬼過程的少女微微放松了眉眼,更加确定了自己此前心中的猜測。
她帶着旗木櫻去了另一間屋子裡,二人善解人意地為愈史郎留出了一些獨處的空間,而後對旗木櫻問道。
“小櫻……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鬼舞辻無慘被轉化成鬼,是不是?”
旗木櫻不是人,也不是鬼,她與旗木卡卡西二人對所有人而言就像是突然造訪的客人,隻為給大家帶來了此前從未想過的解決方法。
粉發的女孩歪了歪頭,伸出食指抵在唇前,淺淺示意。
“噓。”她俏皮地閉上一隻眼睛,像說小秘密一樣地對竈門祢豆子說道。“請為我保密呀,祢豆子小姐。”
“你要準備回去了嗎?”竈門祢豆子略微有些感慨。
珠世夫人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鬼舞辻無慘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失敗了。
面前被所有人以為在沉睡的小女孩,卻背着他們悶聲幹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并且自己決定解決掉一切後續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這就是旗木櫻蘇醒後卻一反常态地沒有與旗木卡卡西同行,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的原因。
“卡卡西很努力的想帶我回家去,我們是家人,我也要努力才行。”旗木櫻平靜的說。
就像對珠世夫人所做的那樣,她對竈門祢豆子伸出手去。
“祢豆子小姐。”女孩注視着竈門祢豆子,翠色眼眸中滿是平和堅定的神情。
“請交給我吧,這場噩夢已經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你該醒來了。”
竈門祢豆子毫不猶豫地對旗木櫻伸出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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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