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蓮他們登上車後,都四散地站着,不讓稀疏的乘客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聯系。
她本來還在四處張望,手裡的通訊器忽然震動起來,她趕忙接起:“喂?”
卡蓮似乎回答了對面什麼,通話很快挂斷,她先動身往車頭去了。扇要比了個手勢,幾人把時間錯開也跟了上去。
第二節車廂裡的人比前面都要多上不少。乘客不再是零散的坐着,而是幾乎坐滿。他們艱難地穿過去,卻發現第一節車廂内空空如也,隻有盡頭站立着一個人。
他穿着奇怪的黑色鬥篷,鬥篷把他的身形遮蓋地嚴嚴實實的。
“就是你嗎?”扇要有些不确定。
“不會是……陷阱吧……”青木猶豫地嘟囔着。
卡蓮往前走了一步:“那時候是你讓命令下達的?”
列車正駛入一處樓中隧道,車廂内沒有亮燈,陰冷的漆黑瞬間侵襲進來。
那人轉過身來,頭上還帶着一個奇怪的頭盔,面部似乎是單面的防窺玻璃,其餘部分則是黑色的金屬。
“租界觀光的感想怎麼樣?”那人的聲音似乎經過變聲器處理,聽起來怪怪的。
“一如既往的糟糕。”卡蓮把手藏在背後,從袖子裡滑落出一把小刀。
“隻是想讓你們有個正确的認識——租界和11區。”他張開雙臂,像是獨立于舞台上的貴族,誇張卻不滑稽,優雅、嚣張得過分。
“我們和布裡塔尼亞之間的确有差距,所以我們才決定成為反抗者。”扇要從後面走上來,将其他人護在自己的身後。
“不對。”那人指向了車窗右邊繁華的租界,“恐怖活動是無法打倒他們的。”
“打倒?”卡蓮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個詞彙,她隻聽哥哥在私下和她說過,連扇要都不曾知道,他有這樣的願景。
“恐怖活動隻是小孩子的幼稚行動。”
“你說什麼!”青木大概很不滿于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如此評價他們心目中這樣崇高的行動,暴躁地想要沖過去,卻被扇要攔在身後。他又轉頭去看卡蓮,卻發現卡蓮正死死盯着對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
“敵人從來都不是作為個體的布裡塔尼亞人,而是整個帝國。”對方的語氣嚴厲起來,他輕輕攏住披風,微微揚起頭,高傲地站着,“要反抗就去掀起戰争,掀翻那些高高在上的蛀蟲,不要牽連民衆!”
青木:“别開玩笑了!光是嘴上随你怎麼說!臉都不露的家夥,讓我們怎麼相信?”
卡蓮從激蕩的心緒中回過神來,她也正色道:“這是最基礎的信任吧?”
扇要:“是啊,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你的臉?”
“我會讓你們看到的,隻不過——不是讓你們看到臉,而是力量。如果能讓你們看到我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話。你們就能夠相信我了吧。”車輛駛出隧道,光芒乍現晃得人眼前泛白,“我會讓你們看到希望的。”
卡蓮還是沒有忍住,她往前一步踏出了扇要的保護範圍:“什麼樣的希望?”
“你們缺乏直接對抗的力量不是嗎?今晚0:00-0:30,可以從租界的8号門進來。不會有人檢查你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