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幫你吧。”帝國士兵狀似輕松地起身,卡車的車廂高度很高,他完全可以在裡面站直身體。
他在少年的身側慢慢蹲下,傷員從嗓子裡擠出來的破風箱聲也越來越清晰。
帝國士兵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地上這個人是帝國人還是假扮的了,他更需要的是……
他猛地出手,想要扣住少年的脖子!
樞木朱雀的反應比他快多了,側身往邊上一倒,右手往地上一撐,直接錯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嘭!”
幾聲槍響同時響起,卡車猛地刹車。
“啊!”
坐在車廂裡的那些人早就被這一幕吓得驚叫出聲。
盡管帝國士兵早有準備,已經盡最大的能力躲開,可右肩上還是中了一槍。
“後面怎麼了!?”前面的司機回過頭,想問問後面的情況,可當他的頭探到窗口的那一刻——
“嘭!”
中村毫不猶豫地沖着他的眉心開了一槍。
車廂内的其他普通人都縮在車廂璧邊,拼命躲開占據在車廂兩頭的持槍者。
帝國士兵轉着眼珠子,觀察着車廂裡的每一個人:抓這些人當人質并不現實,離他最近的隻剩……
樞木朱雀被突然地刹車弄得措手不及,好在他及時調整了一下動作,穩住了身體。他剛剛站起來,那個帝國士兵就舉着拳頭沖了過來。
樞木朱雀側頭讓過,想用技巧把人扣住。可是對方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當帝國士兵察覺到少年的力氣遠大于自己後,他并沒有選擇硬來,而是翻轉手腕想要用技巧擺脫少年的糾纏,另一隻手也伸向了腰側的槍套。
“嘭!”
他完全沒有想到後面那些恐怖分子根本不管少年的死活,居然就這樣直接沖着他們兩個人開槍!?
少年已經快速松手躲到了邊上,就算咬死不放也隻會更加危險。
他轉身,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那個傷員。因為這人是重傷,他不可能期待着這人能夠自己站立,隻能冒着被擊中的風險選擇用手肘勒住這人的脖子,用手臂和上半身的力量抵着,把這女人當做盾牌一樣舉起。
“嘭、嘭!”
“别開槍!”少年急紅了眼,想撲過去奪槍,卻又被那個成員對着打了兩槍。
“不要内鬥!”中村喝住松本,所有人的槍口再次轉向帝國士兵。
“都把槍放下!”帝國士兵沒有再試圖拿槍,十四對一,他不會有勝算。他從身上掏出的是另一個東西——手雷。他用四指握住手雷,拇指穿過拉環往外一抽。
車廂内的恐怖分子和普通人都被鎮住,紛紛縮在靠近駕駛座的那一側,不敢靠前。
“這是SF85式手雷(注),我已經拔掉了插銷。隻要我松開手,這裡的握杆就會被彈簧彈出,隻需要四秒就會引爆。”
沒有人再敢上前,他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嘭!”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子彈貫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身體不斷地向心髒索求着血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隻能得到痛苦。
疼痛順着血管、骨骼、神經流向全身,嚴寒和麻痹一起從肢體的末端爬上來。
他扣住人質的手被人質狠狠掰開甩到一邊,身體也随着這樣的力道倒在地上。他拼盡全力才擡起頭,看見這個重傷的人質手裡拿着不知道從哪撿起來的步槍,槍口斜向上對着自己的腹腔——這是個不顧生死的瘋子!
有什麼滾落了。
他在光明抛棄他的最後一刻側頭看見——是手雷,從他手中滾出去的手雷。
呵!
所有人都得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