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仔細看了一圈,确認大坑邊上再沒有别人了,便拉着理子跟樞木朱雀過去扒衣服。可惜理子的身高實在是太矮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帝國軍。北辰也隻能放棄了讓她一起僞裝的想法。
帝國軍似乎還沒有摸過來,樞木朱雀小心地帶着他們遠離大坑。
“我記得岐禦貧民區東面臨山、南面臨河、西面是公路、北面是集住區,軍部應該不會太在乎北面,畢竟城裡還有駐軍,這麼長的時間應該足夠他們把人調出來布防了。
西面因該是防守最嚴重的地方,公路兩側就是叢林,如果恐怖分子化整為零沖進裡面去應該很難找到。
東面雖然臨山,但上山前有一片很大的平原,隻要提前布置好射擊位置,完全可以隻靠幾挺機槍守住,恐怖分子很難沖過去。隻有南面的羽織川出了建築群就是河邊,更容易鑽巡邏守備的空子。”
“可是羽織川的河面很寬,我從沒見過有誰能靠自己遊過去……”小姑娘在邊上弱弱開口。
“不用擔心。我可以帶你過去,我們部……部門以前有過負重遊泳訓練,河面的寬度跟我們遊幾個來回的距離差不多。”
“可大姐姐呢?你怎麼辦?”理子有些着急地望向北辰,她被北辰抱着的時候碰到過北辰身上的肌肉——雖然确實沒有什麼贅肉,可也沒有肌肉啊!
北辰笑着摸摸她的頭:“放心好了,隻要他能遊過去,那我也能。”
“大姐姐,這種事情不可以逞強的……”
“噓——”北辰開着的霧視忽然捕捉到遠處的橙霧。她指了指橙霧的方向,所有人即刻噤聲。
北辰盯了一會兒橙霧的動勢,帶着他們走向相反的方向。等确認那支隊伍和他們完全錯開并且走遠了之後,北辰才松了口氣。
隻是……為什麼橙霧的可視範圍變得近了?
“怎麼了?”樞木朱雀感覺到北辰的腳步慢了下來,以為她累了。
北辰想了想,覺得也可能是有房屋遮擋的緣故:“沒事,想到了些别的事情。”她說完又回頭看向那支隊伍離去的方向——明明才擦肩而過沒有多久,可她已經不大能看見那些橙色了。
三個人繼續往南面走去。
……
松本從其他出口繞回了之前那個大坑,他趁着泉他們去和ZERO會面的途中悄悄退了出來。好在所有人都急着趕路,沒有人發現他溜了。
他記得這裡之前死了很多帝國士兵。他可不樂意跟那一群莽夫一起逃命,還有信修那群傻瓜——跟着一個臉都看不見的人幹,可不就是傻瓜嗎?也不想想萬一這個ZERO是個帝國人派來搞釣魚執法的,他們這群人不全完了?
就讓那些人替他吸引火力吧。他家離這片區域可不遠,隻要他能回到家裡,就能躲進自家修建的那個地下室。那裡面存放了水和食物,還有一台小型發電機。就算在裡面待上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隻要他能耗到帝國軍撤兵,還怕活不下來?
“嘭!”
“哒哒哒——”
好像是機甲開火的聲音。離他還很遠,估計是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就這樣把往日的夥伴抛下……
他狠狠甩甩頭,在心裡暗罵自己愚蠢——他加入反叛軍又不是為了信仰。他原先就是個幫派成員,天天跟着大哥出去收保護費、看地盤兒。後來他的老大被泉遊說加入了反叛軍,他也就跟着加入了。
他們平時也和附近其他地區的恐怖分子有些聯系,在這附近的所有地區中,他們岐禦是唯一一支有中都以及解放戰線支持的反抗組織。有充裕的活動資金、專業的指導……除了中都那邊說什麼也不給他們供給機甲外,他們可以說不缺任何其他裝備。
可沒有機甲的反抗勢力就是一場小打小鬧的“過家家”,隻要帝國軍有心圍剿,隻要動動手指頭就沒了。所以泉才想盡了辦法要弄幾台機甲回來。誰知道機甲剛偷到手,帝國軍就打來了。
說不定就是那個ZERO在機甲上使了壞,所以他們的基地才會被發現!
“咔哒——”是槍上膛的聲音。他擡頭一看——是帝國軍!
這……他想得太認真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
“報上你的編号!”舉着槍的人喊話。
松本硬着頭皮說起了蹩腳的帝國語:“我,我是傷員,剛剛被炸暈了!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