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處的位置就是軍事法庭的大門外。盤踞在信修貧民區的恐怖分子首領ZERO正在受審,這位ZERO同時也是‘軍械庫爆炸案’的主謀。就在剛才,我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據官方透露,嫌疑人是一位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并且順利通過了軍方審核,成為了一名‘協防軍’……”記者們似乎無所不能——他們總是能第一時間嗅到熱點消息,而後上天入地地到達當事地點,并且把這一切實時放到電視上。
“嚯!能讓恐怖分子進入軍隊?軍方是不是太無能了一些啊?”夜莺巷即使在白天也是有些客人的,隻是數量不多。
夜莺巷,一條緊挨着商業街的巷子,這裡的燈火往往從白天亮到黑夜,裡面包含了風俗店、情侶酒店、酒吧等娛樂場所。雖然與商業街隻有一街之隔,治安倒是相差甚遠——不同于商業街上時不時還有警察巡檢,夜莺巷沒有任何官方治安。
這裡魚龍混雜,沒有警察、沒有軍隊、沒有監控,隻要不鬧到外面去,犯罪者就完全不需要擔心被法律懲罰。
很多逃犯或是偷渡進租界的11區人都會選擇在這裡落腳。
“嗐,無能才好呢,老子在這裡呆得都快長虱子了。”另一個男人說。
“诶,兄弟,你們知道這個ZERO是誰嗎?”有人端着個隻剩冰塊的酒杯插進了這兩個男人的談話。
先說話的擡頭看向這個新來的,這人眉毛又粗又長,像是兩柄柴刀斜着架在眼睛上。眼睛原本應該挺大的,隻是戴了副細框的眼鏡,讓它看上去變得有些小。
“這哪知道。大概又是哪個□□的頭頭吧?”
“說不準是個主義者呢?帝國人通報過那麼多犯人,有幾個用的是帝國語取名?”
“哈,這你們就不懂了。”戴眼鏡的男人神秘兮兮地笑笑,“這個犯人嘛……”
先前說話的兩個人看他這幅模樣,心裡有了答案:“怎麼?”
戴眼鏡兒的男人笑了笑,晃晃手裡的酒杯:“這酒可太不經喝了,幾口就沒了。”
原先說話的兩個相互看看,其中一個從桌子下面把酒瓶子拿了上來,給這人倒了半杯。
戴眼鏡的見有了酒,頓時眉開眼笑:“我有個在協防軍任職的朋友,他說有個隊友怎麼都聯系不上。”
倒酒的人不樂意了,伸手要搶杯子:“這算什麼消息。”
“诶诶诶——”戴眼鏡的把酒杯護住,伸手按住了對方的手,“我還沒說完呢。最巧的是——隻有這個隊員聯系不上了。而且,這個隊員的姓氏非常特殊。”
“姓氏特殊?”倒酒的人有些不屑道,“難道還能姓樞木?”
“嘿嘿——”戴眼鏡地賊兮兮地笑了笑,“就是姓樞木。還是咱們前總理大臣的獨子呢。”
……
“他是誰和我們能不能出庭旁聽有什麼關系?”塞西爾和羅伊德當然沒有受到邀請去做樞木朱雀的證人。
畢竟辯護律師是純血派那邊的人找的,對方不給樞木朱雀倒扣帽子就算不錯了。
羅伊德本來也是打算先混進法庭再見機行事的——畢竟法庭内外都有記者,隻要能進去,他們多少能發揮點兒作用。
秉公執法他們是不指望,隻是希望能夠多拖一些時間。
“不行,上面交代了,但凡是特别派遣向導部的人都不允許進入。”負責看守的士兵态度十分堅決。
“羅伊德先生……”塞西爾有些無助地看向羅伊德。
羅伊德想了想:“如果有貴族要求旁聽這場審判呢?”
士兵一愣,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面前兩人:“這起碼需要擁有騎士爵位以上的貴族,才有這一項權利。”
羅伊德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白色卡片。士兵有些狐疑地接過來,才發現這卡片并不是他以為的純白。
卡片隻有名片的大小,剛剛一晃看上去以為是一張白紙,拿在手裡仔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張用拉成絲線粗細的銀線與蠶絲織出來的卡套。如果拿着卡套晃動,上面的繡紋就會像月光下粼粼的湖面一樣流動閃爍。
他把卡套打開,看見裡面的身份卡——
羅伊德·阿司布魯德、伯爵。
特派的主任原來是一名貴族!?而且還是處在第五登記的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