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抓住他!”
“……”
泉一把扯掉頭巾還有口罩,把自己的整張臉完整暴露出來,在搜索着帝國人的人們隻匆匆掃了一眼便去揪别人了。他不斷混進那些小股移動的隊伍中,一點一點脫離了最擁擠的中心。
“嘭!嘭!”
有人連開幾槍,有什麼巴掌大的東西被扔進了人群,刺鼻辣眼的白色煙霧一下子散開。
“咳咳……”周圍到處都是咳嗽的聲音,還有人哭喊起來。
“咚!咚!”
有棍子打在人身上的悶響,那些聲音距離還有些遠,但似乎在不斷朝着這邊靠近。
“趴下!趴下!”
北辰勉強睜着被白煙刺疼的眼睛,在淚眼婆娑中,她看見那些揮舞着棍棒的人,似乎穿着黑色的制服——好像是軍隊的制服。
這些人喊話時的口音怪怪的,應該是霓虹人出身的協防軍。
協防軍對自己人下手這麼狠?
“咳咳……”尤菲咳得很厲害。
北辰被白煙刺激得看不清東西,隻能伸手胡亂摸,卻隻在對方臉上摸到一手淚水。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嗆人?
“嘭!”棍子狠狠落在北辰身上。
“這位女士,請跟我們到這邊來我們幫你清洗一下眼睛。”拿着棍子的協防軍伸手去攙邊上的尤菲,看北辰想跟着起來,又給她狠狠來了一棍。
尤菲似乎聽到了什麼,勉強睜開刺痛的眼睛:“她是我朋友,那個黑頭發的女生。”
那協防軍的手一僵,趕緊把棍子夾在腋下,又去扶北辰,隻是力道和态度就不如面對尤菲時那麼好了:“趕緊起來。”
……
十字路口的四個入口都被路障堵住,負責守備的都是警察,進入封鎖區域進行鎮壓活動的則是沒有持槍的協防軍。至于之前開的那幾槍隻是守在外面的帝國軍開的。
“這些帝國的無辜民衆當然是我們去送,治安本來就是你們警局的工作。”帝國軍沒有穿着制服,隻穿了便服,看樣子可能是在休假的時候恰好在附近,被臨時抽調過來的。
領隊的警察是個有點兒胖的名譽人,他也不直接反駁或是翻臉,隻是笑眯眯地,好像脾氣很好似的:“當然啦,您說的一點兒沒錯——這不是民衆人數太多了嗎?幾位是在休假中被臨時抽調過來的吧?您看這樣成不成?您給醫院去個電話讓他們記個名兒,把号排上,由我派人把這些人送過去,費用呢我這邊也先墊着。您看?”
領頭的帝國軍有點兒心動——電話打過去,到時候上面查起來,這些肯定是算在自己頭上的。人也不用他送、費用也不用他出,白撿的好處幹嘛不要?
“我看這樣挺好的——咱才喝了半瓶。現在回去,包間說不定還沒騰給别人呢。”他的朋友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個勁兒地想把人往回拉。
“那就……”
“大人,這裡是最後兩位民衆了。”
領隊的帝國軍循聲望去——一個粉發的少女穿着休閑的衛衣站在那。少女臉上沒有痛苦,卻始終閉着眼睛,眼角還不斷地滲出一些淚水。大概是簡單做了處理,但催淚瓦斯造成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
粉發少女長得很漂亮,五官精緻地跟畫一樣,像一隻精心雕琢的瓷娃娃,襯得眼角的淚像是鑲嵌在眼尾的寶石。她身上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端莊中帶着些柔和與靈動,像一隻站在枝頭色彩奪目的鳥雀,隻要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粉發少女微微欠身:“感謝您的幫助。”她的聲音也很好聽,輕柔又甜美,像味道清甜的棉花糖。
“這樣吧,其他人就由你們送,這位美麗的姑娘就由我來護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