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總覺得這個帝國人不懷好意,可惜即使努力去聽也隻能聽到一堆亂七八糟的碎碎念。譬如【兩個都去】【希望她們乖一點】【最好附近沒有人】之類的。
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她跟着前面兩個人一路走出了人群,周邊的人慢慢變少,地理位置也逐漸偏僻,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有醫院開在附近的樣子。
很快,他們轉進了一處小巷子,巷子口基本見不到有人經過,巷子裡更是寂靜無聲。北辰用霧視仔仔細細看了一圈,确認這附近沒有任何監控設備。
“你到底要去哪?”北辰出聲詢問,手已經摸到了藏在兜裡的折疊小刀。
“嗯——”帝國士兵回頭,發現黑發的少女正停在他的身後,仰頭看着他。怎麼比他想象中的要高那麼多?不過他并沒有太過在意這3耗子一樣悠哉地站在那:“當然記得了——比起一位和編号種私交甚好的主義者學生來說,我的記性還算不錯。”
“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尤菲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北辰已經把匕首掏了出來,右手就藏在背後。現在這個人側身站着,她不太确定兩個人誰的速度更快,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對方背過去再動手。
帝國士兵站在那,把玩着重新從腰上抽出來的槍:“我當然知道了這位小姐。現在還弄不清楚情況的人,是你哦。”他把目光從槍上移開,有些惡劣地走向站在他對面的尤菲。
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學生嘛,尤其是那些家世還算不錯的平民學生最不經吓了。眼前這個雖然有些氣質,但衣着普通,又穿着褲裝。他可是見過一些世面的,那些有些地位的淑女幾乎不可能穿褲裝。
“作為帝國的公民,你居然和一個編号種一起參與遊行。你們這個年紀的學生啊,就是容易産生這種天真的想法。”
尤菲完全沒想過有人會把胡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這人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她本能覺得這人就是故意亂講的,可又覺得真有人會撒這種謊嗎?要是真的去舉報了,卻沒有證據,反而要被判污蔑的。
“她沒有參與遊行,我也沒有。先生,舉報主義者是要講究證據的。”尤菲雖然不清楚如何舉報主義者、确認身份後又如何處理,但好歹知道舉報是要講究證據的——如果在核查階段發現舉報者是胡亂舉報,則會将舉報者按照主義者處理。雖然不至于要命,但也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經曆。
“哈哈哈——”男人笑起來,像是條在風中亂舞的毛巾,“這位可愛的學生小姐——那是舉報有身份的人才需要注意的事情,至于你這樣的學生……”他沒有說完,隻是用槍輕輕挑起尤菲的下巴,“也是你運氣好——隻要你哄得我高興了,我就當沒見過你們怎樣?”
他頗有些暧昧地湊了過去。
辣眼睛。北辰拿着匕首,從後面悄悄靠近——她必須要一擊斃命才行。
“你就不怕我事後去舉報你嗎?”尤菲有點兒懵,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男人的手已經放在了尤菲的頸部,隻要輕輕勾手就可以把這朵漂亮的粉色玫瑰摘下來。當他靠近的時候,才注意到粉發少女那雙跳躍着什麼的眼睛——哈,心跳這麼快,是在害怕?不不不,和以往那些小家夥不太一樣,難道是期待?
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看來他的魅力還是很大……
“啊啊啊啊啊啊——!!!”
尤菲趁着男人疼得沒工夫顧她,趕緊鑽了出來。
北辰前進地腳步一頓,看見尤菲從對方身前鑽出來的瞬間,把匕首迅速揣回了兜裡。
尤菲的臉紅撲撲的,好像有些激動,看上去既不像興奮又不像緊張,說不上來是什麼。她快速看了一眼周邊,眼神處在迷茫和機警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