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着。監獄裡沒有窗戶,隻有一成不變的玻璃還有牆壁。
原本樞木朱雀呆在這裡是沒有辦法判斷時間的,今天卻是個例外——有人在他的牢房外輪班了,似乎是三小時一輪。
奇怪,如果是害怕他再次離開監獄,應該從前天他再次被抓進來的時候就開始,怎麼會等到今天?
“請問,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嗎?”他嘗試着和守在外面的人交談。
外面守着的是個年輕人,頭發是洗水布一樣暗淡的藍色。他的個子很高,身上的服飾也不像一般守備。這人沒有坐在牢房外的小凳子上,而是站在牢房對面,抱着雙臂倚在牆上。聽見樞木朱雀的問話,他扭頭瞥了朱雀一眼,沒有說話。
看來對方不是什麼對于霓虹人會友善的類型。
知道自己問不出來,樞木朱雀便不再問了。
過了一會兒,他好像又聽見了門開的聲音。不是才換班嗎?怎麼又有人來了?
“哦呀——我好像見過你。你是……”說話的人音調高高的,一個簡簡單單的句子能扭成一條水波的形狀。
是羅伊德先生?他怎麼又來了?
之前不樂意搭理他的年輕人站直身體,很是規矩地沖着那邊行了一個騎士禮:“日安,阿司布魯德先生。我是巴特·L·達爾頓。您稱呼我巴特就好。”隻是他剛起身,視線就落在了羅伊德的身側。他有些冷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嫌惡:“她是?”
“這個小家夥的……嗯,朋友。大老遠從貧民區趕過來可不容易呢。”羅伊德笑了笑,把身邊的人推了過來——
樞木朱雀:北辰!?她怎麼又來了?
“好了好了,小朋友們有小話要說,我們還是避一避吧?”羅伊德試圖将巴特诓走。
巴特看看站在玻璃前的北辰,又看看牢房裡一臉詫異地樞木朱雀:“不了先生,殿下命我守在這裡。”
“也不是讓你和我去茶室閑聊……”羅伊德看看北辰和樞木朱雀,覺得自己直接說可能會讓兩位年輕人露出些不太妙的表情,便湊得近了些,小聲道,“人家小情侶有些情話要說嘛,我們站在這兒可不好。”
巴特一愣,目光狐疑地在樞木朱雀和北辰身上掃了一圈。
“走吧走吧,就去——”羅伊德的目光落在電梯間,那個位置好,又能看到走廊又不至于什麼動靜都能聽見,“去那吧。”
巴特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過去,就被羅伊德搭着肩拉走了。他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那少女正湊到玻璃的小隔窗前興沖沖地和裡面的人說些什麼。
殿下隻說讓他們防着純血派來殺人滅口……那個位置能看得見這邊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嗯?巴特忽然停下了腳步。
羅伊德正把人往前帶,對方忽然停住,把他帶地差點仰面摔倒。
“小心,先生。”巴特将羅伊德扶好,很輕松就掙開了……與其說是掙開倒不如說他就是直接往回走了。
羅伊德:不是……!?怎麼一個個都這樣?他的力量有這麼差嗎?
北辰剛把藥掏出來夾在指縫裡,想要從隔窗裡塞進去,那個藍頭發的就回來了。
巴特停在北辰身側,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北辰:這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