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這個道理。北辰垂着頭,看着自己手背上若隐若現的青紫色血管。
可如果不跟着朱雀,她又要做什麼呢?
黎星敏見這樣說有效,趕緊加上一把火:“我知道你不怕危險——但他畢竟和這件事沒有關系對吧?再說了,他要是還要在帝國軍裡繼續發展,難保哪一天就跟巴特雷碰上了呢?”
北辰:也是……說不定我留在這才是麻煩。隻是我還能去哪呢?女店主的屋子嗎?可那也不屬于我。要是能想起來以前的事就好了。那樣就能知道我從哪來、要往哪去、要做什麼。
黎星敏看北辰一臉茫然,又往她身邊坐了坐,兩個人的膝蓋和肩膀直接貼在一起:“跟我回花朝吧,巴特雷的手怎麼樣也伸不過去,你在那邊會更安全。”
“花朝……和這裡一樣嗎?”北辰擡頭看她,企圖從她的表情上分辨出一些最直接的反饋。
黎星敏斂眸笑着,表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憂慮,總歸不是厭惡。她擡頭看向對面的玻璃窗,裡面有兩個模糊的人影:“隻能說有些像吧……在我看來,現在哪裡都差不多。”
“差不多?連布裡塔尼亞也是嗎?”
“嗯。”黎星敏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不說這個了——總之,在花朝最起碼你不會每天都怕被抓回實驗室去。”她一撩頭發,把辮子在後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形:“我哥哥手底下現在還缺人呢,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推薦你去他手下工作哦——包食宿。”
“你哥哥?”北辰一愣,“你還有哥哥?他跟你長得像嗎?我跟你……又為什麼長得這麼像?”
“我哥哥叫黎星刻,他跟我……應該說我跟他長得很像。不過……”黎星敏哭喪着臉,“你的事我倒是知道原因,可現在也不敢說啊……要不等你再恢複一段時間?”
北辰又想到了之前腦袋的劇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也……也是呢。”
……
“對!就是他幫助我們逃出岐禦集住區的,他的帝國語說的特别好,一點兒口音都沒有!”松本狼狽地跪在地上,表情真摯得就差把心給掏出來了。
丘威爾和亞恒一對眼神,亞恒把松本用手铐拷在床邊,跟着丘威爾出了房間。
“之前行動的時候,是不是有一支小隊說過這件事情?”丘威爾努力在記憶裡搜索了一番,卻記不清具體情形了。
亞恒也記得,但隻記得很模糊的輪廓:“好像是第五還是第幾小隊?說是本來抓到了個恐怖分子,指認了ZERO。那個被指認的人他們小隊後來還碰上了,說是這個人帝國語說得很好、身手像是經過系統的軍事訓練、對軍隊的事兒很熟悉,而且身邊還跟着一個很能打的女人。”
“亞恒,我們立刻把這個人帶回去。”丘威爾的眼睛裡閃着精光——這次的難關可算是要渡過去了。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亞恒縮着脖子,這次要找證據一來是為了不讓審判結果再次激起11區人的情緒,二來也是柯内莉亞親自要求的,他可不敢馬虎。可同時,他也不敢得罪丘威爾。
丘威爾冷笑一聲。“布蘭德利說得對。”他低頭看着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認又不需要證據。我們不敢對前總理大臣的兒子動手腳,還不能動一動這種連名字都沒有人知道的家夥嗎?”
“嘟嘟——”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亞恒尴尬得笑笑,指了指掏出來的手機。
丘威爾忍着脾氣示意他快點兒。
“喂?”亞恒一邊接電話,一邊跟丘威爾陪着笑。隻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繃不住了,變成了某種驚奇:“你說什麼!?好好!我馬上告訴丘威爾!”他挂斷電話,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狂喜:“警局那邊有消息!說是有個編号種去舉報——他見過樞木朱雀和一個帝國人關系匪淺!”
丘威爾的眼睛亮得可怕,像是一隻發現了食物的鷹隼,随時準備俯沖下去啄開獵物的胸膛:“帶上石尾和松本!我們馬上回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