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對此有異議嗎?”法官看向樞木朱雀。
“法官,我确實和他們一起逃出了岐禦集住區,可我否認我向他們表述我是ZERO的事情,并且……”
“也就是說你承認了,這次的逃脫行動是你提議并且主導的了?”檢察官适時地跳出來,打斷了樞木朱雀的話。
“是我提議的,但……”
“嘟嘟嘟——”法官的小錘子被敲響,他小心地撇着柯内莉亞和克洛維斯。兩位殿下都還沒有什麼表示:“注意庭審紀律。”
檢察官看看法官,法官面沉似水,一點提示也不給他,弄得他一下子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在警告哪邊。
“是我提議的,法官大人。當時我因為混亂躲進了巷子裡,正巧碰上了這位先生和他的十幾位夥伴。出于自保,我提出了這樣的建議。”見沒人開口,樞木朱雀平靜地将自己沒有講完的話補充完畢。
能順利說完他自己也松了口氣——法官好像一直在看他身後。是在看那兩位殿下嗎?他垂下眼睑,看向自己被铐住的雙手,又想起了那兩位奉命輪流看守自己的騎士。
也許布裡塔尼亞沒有他之前以為的那樣糟糕?
法庭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檢察官和法官悄悄擡頭去看坐在旁聽席的兩個人。柯内莉亞還是那副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倒是克洛維斯一直看着樞木朱雀的背影蹙眉。
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法官有些犯難。“檢察官,繼續你的提問。”
“好的。”檢察官推了推眼鏡,調整了一下呼吸,“那麼……”
……
“也就是說,你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魯齊亞諾死死盯着克裡斯汀,企圖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之中發現些什麼端倪來。
克裡斯汀平靜地把實驗用器材收好:“不然呢?難道我還要幫她逃跑麼?”
“你說的最好是實話。”魯齊亞諾見問不出什麼來,便也不再堅持。
“布蘭德利閣下,您怎麼親自來了?”滿頭大汗的巴特雷推開門匆匆進來,隻是剛踏進房間,他的動作就不可避免的因為尴尬而頓住,“您已經見過江了啊。”他趕緊蹿進來,把門關好。他扯了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往上滑了一些的衣服:“你們沒有談到……”
“沒有,”克裡斯汀不耐地打斷他,冷笑着望向魯齊亞諾,“我們都該慶幸布蘭德利閣下還記得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說的。”
魯齊亞諾咧着嘴笑着看了回去。兩顆異常尖利的犬齒,加上他那近乎病态般蒼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真有那麼一點吸血鬼的意思:“你是該感到慶幸。”
巴特雷早習慣了這兩人的針鋒相對,他隻能盡可能避免兩個人打起來——要是在這動起手來,實驗室估計又得翻修一次了:“好了好了。江,你去收拾一下302室的爛攤子吧,那個實習生又把劑量搞砸了。”
“啧。”克裡斯汀啧啧嘴,“你最好管好那群貪心的家夥,但凡再有一次,我就不管了。”說着她就推門出去了,關門的時候刻意把門砸得震天響。
巴特雷總算是松了口氣,轉回頭來勸魯齊亞諾:“您是不是對她的敵意太深了?當年不是已經證明她和那兩個人還有那場火災沒有關系嗎?”
魯齊亞諾盯了一會兒被摔上的大門,把自己鷹隼一樣的眼睛眯得細細的:“你們信了,我可沒信。”
“她的身份特殊。而且我們也還需要她……”
“行了。”魯齊亞諾打斷了巴特雷的話,自顧自走到一邊的椅子邊坐下,“這次來除了找人,還有拿藥。”實驗室的燈光亮得刺眼,把他本來就異常蒼白的皮膚照得和牆壁一樣白,看上去不像是個活人。
“可是……您也清楚,六月十九時,我們才發覺她已經逃跑了……”
“嗖——”一把銀色的小刀擦着巴特雷的頭皮飛了出去,撞在他身後的牆上,淺淺刺進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