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北辰手裡緊緊攥着車的手推杆,随時準備把清潔工具車掄起來。
“有鏡子嗎?”
北辰擡頭,正看見對方一臉厭煩地整理着有些微褶的衣領。是傑雷米亞?他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也是來審訊卡蓮的?
“沒有。”她很幹脆地回答。
傑雷米亞不爽地擺擺手,轉身自言自語地抱怨起來:“果然是平民待的地方,居然連鏡子都沒有設計。”
北辰推着小車龜速往前,直到她看見傑雷米亞直接略過了關着卡蓮的房間,轉進樓梯間之後,才回複了正常的速度。
“呼——”
北辰:什麼人嘛。
傑雷米亞一邊爬樓梯,一邊疑惑地捂着胸口——剛剛還有些心悸,他還在想是否需要再之後去找一趟那個讨厭的巴特雷。畢竟巴特雷好像說過,最近服藥後的一周内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适都得去他那檢查身體。好像是發現了有人過敏,要排查過敏源……
那個該死的巴特雷,說什麼都不肯給他H藥劑,還說什麼庫存已經發完了讓他再等等。這種話術當他不知道嗎?這種救命的東西也敢克扣,巴特雷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想到這他頗為不爽地扯扯領子。
……
“參與遊行的帶過來幹什麼?這裡是軍事監獄,不是地方監獄!”
北辰剛從監獄邊上的小路繞出來,就聽見監獄大門前排了一長溜的隊伍。這些人都是霓虹人,雙手被繩子綁上,中間用另一根繩子綁着連接到下一個人手上。隊伍就這樣十人一串地站在那,縱向排上十列,每列都有幾串。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監獄前面的空地和馬路都被這些人給占上了。
“可、可是大人,他們都說自己是‘ZERO’,我們也……”
“什麼ZERO!?你脖子上頂着的是木頭嗎?樞木朱雀才是‘ZERO’,并且已經被判死刑。你難道是在質疑帝國的司法公正嗎?”
“不不不!大人!”帶頭的協防軍可不敢接下這頂帽子,他看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不識好歹的記者,即使有那麼幾個攝像頭也都遠遠藏着沒有過來,“大人,有人開的是直播……”
“蠢貨!”軍官本想打人,可想到周圍那些攝像頭還是多少有些忌憚。雖然說上頭是可以和電視台的領導打招呼,但真有了什麼影響,他們這種小人物肯定是最先被處理的。他壓了壓脾氣:“先帶進去,全部關進二層。”
“二層?牢房數量會不會不夠啊?”
那軍官把眼睛一瞪,險些要擡手打人,看見對面瑟縮的動作才想起來邊上還有攝像頭蹲着,這些不怕死的記者!煩死了!别讓他找到機會,否則……
“一人一間不夠,你不會幾個關一間嗎!?”他說完就不再理他們,甩手走了。
那協防軍一動也不敢動,恭敬地鞠着躬。在對方快要踏進監獄大門的時候,他好像是聽見了一聲“蠢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聽錯了。
等對方完全踏進大門,他才回身:“沒聽見長官怎麼說嗎?趕緊進去!”
北辰等到這些人全部被帶進監獄後,才從邊上的小路裡走出來。
這麼多人?都說自己是ZERO?什麼毛病?
她先是覺得難以理解,可很快又覺得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嗯……先告訴魯路修好了,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這麼想着,她背着雙手,蹦蹦跳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