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德先生?”隔窗打開的聲音驚動了樞木朱雀,他一扭頭就看見站在門外的羅伊德以及吉爾福德。
“吉爾福德閣下、阿司布魯德主任,夜安。”一直守在邊上的士兵趕緊行禮。
“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閣下。”
羅伊德站在邊上,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收斂住了異常。
吉爾福德的眉頭微不可察地挑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詫異還是覺得有趣。
“吉爾福德閣下。”樞木朱雀十分禮貌地行了一個軍禮。
羅伊德這才注意到,樞木朱雀和之前見到的情況不一樣。上幾次見他,他還被拘束衣束緊了手腳,氣色也不太好。反而是這一次見面,拘束衣手部的鎖鍊并沒有鎖上,隻鎖了雙腿,氣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
怎麼感覺判決下來了待遇反而變好了?
羅伊德的餘光注意到了一邊的吉爾福德,對方剛把守在邊上的士兵打發走。
“你是在岐禦被抓的?”吉爾福德問。
樞木朱雀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是的。”
“為什麼幫助恐怖分子?”吉爾福德問的很直白。
樞木朱雀沉默了,把嘴抿得像蚌的殼。
“你屬于ZERO的隊伍,還是解放戰線?”
“不,都不是,閣下。”樞木朱雀本能地出聲反駁,隻是很快他又沉默下來,好不容易被撬開的殼重新閉緊。
“樞木一等兵——”羅伊德依然是那樣怪聲怪氣地叫人,“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樞木朱雀看了看羅伊德,又看了看一邊的吉爾福德。也許是下定了決心又也許是放下了戒心,終于再次開口:“閣下,請問岐禦一戰時,帝國為什麼要下令清洗貧民區?”
羅伊德聽前半句的時候就在瘋狂給樞木朱雀使眼色,奈何人家根本不看他——也可能餘光看到了,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盡管不理解樞木朱雀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吉爾福德依然選擇了回答:“岐禦貧民區内的大部分貧民都與恐怖勢力有所牽扯,要想剿滅恐怖分子,這樣是最穩妥、安全的方式。”
“可那些避戰所呢?”樞木朱雀的表情難看起來,連羅伊德都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士兵将炸藥綁在孩子們的身上,騙開避戰所的大門……這樣的做法您不覺得有些太過分了嗎?”
“孩子?”吉爾福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殿下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
“可是……”
“命令下達和執行之間總是有所差異的——想問的問完了嗎?”羅伊德笑眯眯地看向樞木朱雀。
樞木朱雀仔仔細細地觀察着吉爾福德的表情,對方似乎真的沒有說謊:“沒有了,羅伊德先生。”
“吉爾福德?”
吉爾福德沒做聲,典獄長有點兒局促地側過頭,正看見他一臉深沉地看着牢房裡的人。而牢房裡的少年也正以一種同樣的表情回敬對方。
“你是在救人地過程中被抓住的?”
“不……”樞木朱雀微垂下上眼睑,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是帶着避戰所裡的人逃跑時,遭遇了狙擊手,和他們分散了。我是在逃跑過程中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