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傑裡米亞都和我說了,如果不是你最後沖進去,恐怕會很危險。”克洛維斯維持着之前微笑,扭頭看向身後,“傑雷米亞,我把他調給你做副手怎麼樣?”
樞木朱雀順着克洛維斯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極遠處站着一個人——傑雷米亞那頭藍發還是散着,沒有用發膠抓起來。身上穿着制服,衣服上沒有一絲褶皺,和一身狼狽的樞木朱雀比起來,他就像是完全沒參與過這場戰鬥。
傑雷米亞木着臉,從遠處走過來,先是向克洛維斯見禮:“殿下夜安。”
克洛維斯點點頭,又向身邊的記者們介紹:“之前我對你們說的‘白色騎士’就是他了。”
有記者高聲問道:“他就是信修時力挽狂瀾的那位‘白色騎士’嗎?”
克洛維斯滿意地點點頭:“他當時執意駕駛沒有裝備逃生裝置的機甲執行任務時,我都被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可是我手裡最優秀的騎士。要不是他一再堅持,我真不知道尤菲米娅會在裡面受多少苦。”
記者們紛紛附和起來,沒有人再追問樞木朱雀的事情,紛紛詢問其傑雷米亞關于操作蘭斯洛特的心得與此次任務的艱險,一派歌功頌德的景象。
“總督閣下——”一道男音忽然冒了出來,克洛維斯扭頭看過去,發現是個老熟人——是布裡塔尼亞11區新聞頻道的主任,往常他需要發表什麼内容,也是由這個人來負責。好像是叫迪特哈爾特吧?
克洛維斯擡手,示意他提問。
“總督閣下,我想請問——既然哥特瓦爾德管理官此前就是駕駛白色機甲的人,官方為什麼一直遮遮掩掩呢?”
克洛維斯有些不高興,但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隻要還想要點兒名聲就不好發作:“當然是因為機甲使用還在實驗階段,很多東西需要保密。”
“感謝您的回答。請問總督閣下——關于這次對于樞木先生的錯判,您打算怎樣處理相關人員呢?”
“你!”
“當然是秉公處理。利特記者,請你記住你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迪特哈爾特姿态謙遜地低下頭:“感謝您的回答與提醒,我并非有意冒犯總督——我剛從湖邊趕來,這是等在岸上的人們最希望知道的答案。”
雖然知道迪特哈爾特這話就是在胡說,但克洛維斯還真不能這時候翻臉。
為了打各方一個錯手不及,他特地放了這些記者進來,導緻沒有時間事先核實這些記者的身份,這裡面肯定有不屬于他控制範圍内的記者。
“殿下……”巴特雷小聲地提醒克洛維斯。
“……算不上冒犯,”克洛維斯硬生生擠出原先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差不多,但要比之前僵硬不少,“就像巴特雷說的,當然是秉公處理……法官、陪審團都會被追究責任。尤其是那些為了錢就願意作僞證的證人。”
克洛維斯的臉拉了下來——扶持一個聽他話的法官可不容易,肯定不能把氣撒在他頭上;陪審團全是貴族親信,他也不好處罰太重;至于那兩個假證人……呵!
“克洛維斯總督閣下。”一直在邊上隐身的樞木朱雀忽然站了出來,沒人知道他在這時候跳出來是要做什麼。為了要賞賜?還是為了要求嚴懲犯罪者?
“閣下,請您寬恕我的冒犯。”樞木朱雀有些猶豫地鞠了一躬,倒不是因為别的什麼,他隻是不清楚應該向克洛維斯行什麼樣的禮儀。
克洛維斯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态度總算好了一點兒:“什麼事?”
“請您不用嚴懲法官與陪審團——這次的事情,我也有一半的過錯。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我本該在混亂開始時及時離開那裡,卻因為私心過多停留。我想,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很難懷疑手裡拿到的證據和證詞是錯誤的。”
這番話合了克洛維斯的意,也算給之後他輕罰這些人一個借口。這下他看樞木朱雀的眼神都變和善了:“你說的也有道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寬容的心胸。嗯……這次事件中你也受了委屈。這樣吧——你想要什麼補償,麼?”
“殿下,我認識其中一個作僞證的證人——能否請求您與他輕判?”沒有猶豫、沒有思考,像是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