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親!”樞木朱雀猛地睜開眼睛,他記得自己之前明明在追蹤ZERO,可童年那些早就被忘卻的東西不知怎麼地忽然就冒了出來。
他想忘記的……又不敢忘記的……
“你叫什麼名字?”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問。
樞木朱雀正覺得奇怪,就聽見另一個聲音出聲回答。
“名字?那是什麼?”這聲音……是北辰?
北辰在這?
樞木朱雀迷茫地看向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看見。身邊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軀體的存在。
“就是……旁人是如何稱呼你的?譬如族中長輩會叫我阿敏,師長會叫我小黎。”樞木朱雀忽然意識到這個聲音說的似乎不是霓虹語,但他居然聽懂了。
“稱呼……”北辰的聲音想了一會兒,“ST-0。我聽他們這樣叫我。”
“這算什麼名字?”陌生的女生這樣說着,聽上去很是不滿,“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它寄托着他人對你的祝福和期待……你自己的也行。”
“期待。”她重重咬着這兩個字。
【想要名字。】
随着這聲奇怪的呢喃,樞木朱雀驚奇地發覺周圍原本漆黑的世界忽然變了,灰藍色的、橙黃色的薄霧慢慢升起。
這些是?
遠處傳來自動門的開門聲,那個叫阿敏的女生立刻噤聲。一個橙色的霧團從遠處走了過來。身體忽然下墜,冰冷的束具禁锢住身體。樞木朱雀一時分不清楚究竟是他被束縛住,還是他成為了被束縛住的“北辰”。
“啊——”
毫無預警,右肩便傳來劇痛,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覺。然而很快疼痛就慢慢褪去,隻剩下一種奇怪的麻癢感在骨頭縫裡亂竄。
“啊額——”這一次,是腿。
“……朱雀?”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樞木朱雀?”塞西爾小姐的臉出現在一邊的通訊屏幕上,似乎是看到他對自己的呼喚有了反應,終于松了口氣,“你剛剛怎麼了?我們看見你連續激發了好幾次VARIS,有忽然停住不動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樞木朱雀愣了一會兒,他擡頭看了一眼其他視角的屏幕,發現周圍的地面、樹幹上都有着不少射擊後留下的痕迹。
他剛剛……是怎麼了?
“我沒事,塞西爾小姐……隻是我把ZERO追丢了。”
塞西爾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出于某些原因沒有詢問:“沒事,柯内莉亞殿下已經下令所有人撤退了。你在原地等待一下,蘭斯洛特的能源應該不足以自己行駛下山了吧?周邊情況怎麼樣?”
樞木朱雀确認了一下剩餘能源和自己與陣地的距離:“隻剩下31%,我追到這裡的時候隻有ZERO一個人,沒有埋伏的人。”
塞西爾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結束了通訊。樞木朱雀又等了一會兒,确認暫時不會有人再找自己之後,拔掉鑰匙、打開艙門,順着繩子滑了下去。
周圍到處都是VARIS造成的痕迹,這是他做的?他查看了一兩處後又走向了那個被損壞的駕駛艙。駕駛艙的頭部有一些變形,這是他之前破壞了降落裝置,導緻對方的逃生艙沒有緩沖直接砸在地面上。
逃生艙裡沒什麼特别的,也沒有遺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很快就退了出來。
他記得……他追上了ZERO之後,對方就從逃生艙裡爬了出來。就在他試圖勸對方跟着自己去自首的時候,那個曾在信修貧民區見過的綠頭發女生走了出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