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和卡爾老老實實地站在封鎖線邊沿。他們其實沒跟上樞木朱雀，但吉姆實在不甘心，兩人一商量就打算直接向上層彙報——管他能不能舉報成功呢，先舉報了再說。

可是通訊裝置剛拿出來，他們就被人阻止了。

後來他們才知道，原來樞木朱雀身後一直有專門負責跟蹤監視的人。也對，他的身份擺在那裡，無論是誰都會懷疑的。

之後他們就在外圍聽到了槍聲，想來是真碰上恐怖分子了，正在進行抓捕。吉姆心裡有些隐秘的幸災樂禍。隻是他們還沒樂多久，就被叫過來幫助完成這片區域的封鎖。

躁動的人群跑出去一些，不過數量不多，而且他們已經通知了其他巡邏隊人進行封鎖攔截，相信很快就能把這些四散奔逃的家夥揪回來——原本因該是這樣的。可令吉姆和卡爾奇怪的是，這一次上峰們對于這些後續的善後工作并沒有多麼上心。就好像……隻要抓住了任務目标，其他人就懶得費心思管了的感覺。

雖然覺得這樣很是草率，但吉姆他們可不會去提醒。一來是不想惹事兒，二來嘛……他們都連續加班快要兩周了！平時哪有這麼高強度又連續的工作？那些大人物們都不斤斤計較了，他們這些小兵有得休息了還計較什麼呢？

還是偷着樂吧。

“這是又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還攔着不讓走啊？”

“我都聽到槍聲了，肯定又是恐怖襲擊！”

“前面那些人都走了憑什麼我們不能！？”

“……”

卡爾很不耐煩地推搡着那些不斷試圖沖出去的人，最後實在頂不住了，差點兒被推了個踉跄。他火氣立刻就起來了，也不管眼前的是帝國人還是名譽人，舉起槍就用槍托狠狠往前砸。被砸中的人忙不疊地想往後退，然而身後全是推搡的人群，根本比無可避。

卡爾顯然不是第一個這麼幹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嗚——”卡爾聽見身後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他回頭看去一輛救護車和一輛武裝押運車從遠處緩緩開了過來。

這是抓到了人，但有人重傷了？

剛這麼想着，那兩輛車就停了下來。押運車上下來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伸手從車裡掏出一個擴音器：“立刻讓出通道！否則一律當做恐怖分子處理！前面的人群，立刻讓出通道！否則一律當做恐怖分子處理！”

他喊了兩遍還是無果，便從腰間抽出手槍，對着天空放了一槍。

人群終于安靜下來。

“閃開閃開！”卡爾和身邊的幾個人很有眼色的手動驅趕起人群，為車輛騰出一條足夠的寬度來。

救護車拉着長鳴緩緩駛入，押運車就跟在後面。

……

北辰臨走前向還醒着的那個混混要了電話号碼：“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找你們——别想着跑，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們！”其實這句話就是吓唬他們，北辰沒在他們身上聽到什麼可以利用的願望，自然也沒辦法利用這個來追蹤。

反正她也隻是懶得找路而已，這兩個人要是真跑了她也沒什麼損失。

她幾步走出小巷子，撥通了魯路修的電話。

“什麼事？”那邊傳來魯路修明顯壓低音量的聲音，背景音有點兒吵，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

“愛之屋我問出來了，是個暗娼館。我現在要回租界一趟，另一個區域我回來再幫你查。”

“出事了？”魯路修的語氣聽上去不太高興。

“朱雀的……生命力流失的很快，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想立刻回去看看。”

那邊的魯路修沒有立刻說話，北辰等了兩三秒就沒了耐心：“我盡快回來。”說完她就想挂電話。

“你先别急，我在租界還有人。你現在過去起碼需要幾個小時，就算他真出了事你也趕不上。”

北辰的拳頭硬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克制住即将跑出來的髒話：“我等你十分鐘。”說完她就直接挂斷了電話。她有些茫然地握着手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魯路修有一句話确實沒有說錯，按照之前的流逝速度來說，很有可能她剛到車站，朱雀就已經……

她十分鐘都有點兒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