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是徒步前往。”北辰一挂斷那一頭的電話,就立刻打給了魯路修。
北辰早就換好了衣服——一套魯路修借給她的黑色騎士團作戰服,臉上戴着一個仿古銀的狼臉面具。原本呢她是想戴口罩的,但是魯路修說那樣顯得像小偷小摸的不法分子,不像是他派過去的談判使者。遂在路邊随手挑了一個設計簡潔抽象的狼面具。
和在府糠基地附近嚴陣以待的北辰不一樣,魯路修并不打算參與這邊的戰鬥。雖然他有GEASS,但畢竟是潛入敵營的任務,而且同行的還有一支戰鬥素質有待斟酌的敢死隊。想要在這樣的場景裡全身而退,北辰或許可以他反正做不到。
對于朱雀這邊,有北辰在他并不擔心。他知道對方會竭力營救,再安排人手過來會不會幫倒忙還是另說——有沒有人願意來才是關鍵。
明面上,澤崎敦雖然是接受了花朝的資助,但表現出來的目的畢竟是“複國”。這種時候無論ZERO出手做什麼,隻要參與進來就會被各方胡亂解讀。
因此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參與。
至于北星,就算事後暴露,他也大可以說這是“芬裡爾”的個人行為。
“視頻我已經發過去了,記得接收。”
“知道了。”北辰挂斷了電話,她沒有再耽擱立刻出發。想要計劃順利實行,她必須盡可能的把兩頭的時間卡的剛好。
暴雨對于今天的澤崎敦而言,确實是一件好事。破壞了府糠基地周邊的所有陸上幹道之後,他們在短時間内暫時不用擔心來自于路面的重火力攻擊。布裡塔尼亞的進攻手段也隻剩下派飛機轟炸以及由海、空運送步兵、騎士。
暴風替他封鎖了海域,帝國軍的船隻甚至沒有辦法靠岸。至于空中——運輸機是可以在沒有降雨的地方起飛,進入雲層之上飛行。單純送一批步兵進來對于戰況來說沒什麼意義,要送他們就隻會送騎士。
但如果想借由這種方式将機甲運送下來,運輸機就必須要降落到雲層之下。澤崎敦是聽說過布裡塔尼亞第二皇子的英沃克研究院,打造出過一艘大型浮空軍艦。上面配備有一種特殊的防護裝置,可以最大限度無視雷雨天氣,甚至可以無視某個角度來襲的、現存幾乎所有武器的攻擊。但這所研究院位于塔樂斯,就算要從那邊趕過來怎麼樣也需要8個小時左右。
等8小時之後,先到一步的“雇傭軍”徹底掌控府糠基地,再将花朝軍隊以邀請“度假”為由,接引進府糠駐紮。到時候就算浮空軍艦,甚至是留在11區的特殊陸戰隊能趕到,也于事無補了。除非布裡塔尼亞想要同時與EU和花朝同時開戰。
這麼想着他還真希望布裡塔尼亞的皇帝有這麼蠢。如果真的開戰,布裡塔尼亞被花朝和EU牽制,下轄的殖民地區勢必要借機反抗。雙線程作戰本來就耗損極大,到時候内部再到處起火……啧啧啧,那一定很熱鬧。
“烏将軍!”一名雇傭軍敲響了臨時指揮部的大門。
“進來。”坐在澤崎敦身側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光是看形象完全想象不到他和将軍這兩個字有什麼關聯。
“有一名自稱是‘ZERO的信使’的人出現在了基地門外,說想見澤崎。”
“ZERO的人要見我?”澤崎敦沒想到這時候ZERO會選擇來橫插一腳。
“就一個人?”烏将軍靠在椅背上,他用手肘撐在扶手上挪了挪上半身,肥大的肚子顫了幾顫。
“是的将軍。那似乎是個女人。風吹走了她的帽子,我們瞧見她的頭發很長,而且是黑色的。”
烏将軍眯縫着眼:“你怎麼确定她是ZERO的人?”
“她手裡的通訊器正在和另一個人視頻通話,裡面那個人的裝扮是ZERO。”
烏将軍用手指蹭了蹭座椅扶手。過了一會兒他看向澤崎敦:“澤崎先生,您怎麼說?”
女人?澤崎敦沒有猶豫太久:“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希望見見她。”
烏将軍笑了笑:“成。帶她過來。”
“等等!”說話的是烏将軍身邊站着的一名瘦削的男人,他的臉看上去有些刻薄,皮膚上泛着油光。他喊完人後立刻彎腰湊到烏将軍耳邊,小聲說:“将軍,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隸屬于反叛軍的女人,要如何在暴雨天,安然穿過帝國軍的包圍,來到我們的基地門前?”
烏将軍揮揮手,看上去有點兒不耐煩:“不過一介女流,能有什麼危險。帶人過來。”
瘦削男人見狀,也不再阻攔,識趣兒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