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找到？”澤崎敦有些坐立不安。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基地裡那麼多人，居然連兩個入侵者的蹤迹都找不到？

“不要緊張，不過是兩個人而已，掀不起什麼大浪的。”烏将軍看着面前的監控，黑暗和雨幕模糊了太多東西，他時常連那些六人一組的巡邏隊都看不清。很顯然，監控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可是已經半個小時了。樞木朱雀就不說了，他确實從藤堂那裡學過不少，一時半會兒抓不住也說得過去。可是那個芬裡爾……”

“澤崎先生，”烏将軍忽然扭頭看向他，臉上的笑意都淡了，“你說過樞木玄武曾經培育過一支特殊的隊伍？”

“您是說……”

他們提到的那支隊伍是樞木玄武在世時培養的死士。據說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這群人的身份，總人數也就十五來個。

澤崎敦還擔任秘書長的時候，在與布裡塔尼亞開戰的前一年，樞木玄武曾經派這支隊伍去執行了一個任務。直到他們任務結束，七個人背着八具屍體出現在他和樞木玄武面前彙報任務失敗時，他才第一次知道了這支隊伍的存在。剩下的在他死後因為沒人知道身份，自然就散了。

當時那七個人都戴着面具，他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沒有“芬裡爾”。不過……他記得那天站在末尾的那個女人，好像是個跛子？

“交代下去，所有守備、巡邏、搜查隊伍務必将人數保持在三人以上。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迹——女的直接殺死，男的留下。”烏将軍交代完又坐回了後方的椅子上。

“将軍，為什麼不将樞木朱雀也一并射殺呢？放任他自如行動，說不定……”

“澤崎先生，不要緊張嘛。”烏将軍的臉上又挂上了那種看似親和的笑容：“我聽說帝國之前想要借機槍決他時，11區曾經發起過暴動？我們想辦法說服他加入，不是更有利于你複國嘛？”

“也是……還是烏将軍考慮得周到。”澤崎皮笑肉不笑地恭維了一句，心裡早就罵開了。這死胖子真當他傻嗎？

和澤崎敦調色盤一樣的臉色比起來，烏将軍簡直稱得上是悠閑。他說完連看都不看澤崎的反應，而是從手腕上撥下來一串檀木珠子串成的手串，用拇指一顆一顆地撥弄着。

“孫副将。”

“在。”仍然站在監視器前的瘦削男人立刻轉身等待吩咐。

“你親自去一趟控制塔，把那裡的守備調一些出來，讓他們藏在其他地方。如果有必要，把那人也叫去——記得看好他。”

孫副将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雙手作揖微微躬身：“是。”

澤崎敦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見沒人注意自己，悄悄從自己的兜裡摸出手機，給某個号碼發了一條消息。

……

樞木朱雀感覺自己的情況不是太好。他很少有感覺腿軟的時候，但是重傷未愈的身體、不斷失血的傷口、從不間斷的大雨都在剝奪他的體力。必須盡快潛入控制塔。

都說看山跑死馬，這句話一點兒沒錯。先前看着控制塔的距離離他是挺近，可真跑起來才發覺二者距離很遠。更何況中間還隔着很多建築，他還要小心躲避時不時碰上的巡邏隊和守備成員，靠近塔樓所要耗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咚。”

他的心髒狠狠跳了一下，他下意識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