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北辰沒有多做解釋，畢竟涉及到核心，在她徹底搞清楚之前還不想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你心裡有數就行。”魯路修沒有繼續追問：“你可以先去府糠的金玖區東寺路，那裡有一家叫做‘小田旅社’的小旅館。你直接去敲3樓的312号房的門，裡面有個姓小泉的男人，會開車載你回信修的。”

“路查不會遇到檢查口嗎？”

“放心——那是個走私犯，他自有辦法。”

【到了信修，領他來見我。】

北辰想了想，還是應下了這個願望。畢竟她現在還很虛弱，需要更多的能量用以自我恢複。

這麼想着，她擡手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裡已經沒有傷口了，也像以往那樣沒有留下疤痕。她低頭借着地上的水窪看向自己，那裡面映射出那顆正散發着微光的光團。

之前時間緊急，她沒有太過留意。現在細看——光團好像已經勾勒出了一枚晶體的雛形。和其他人的晶體一樣，也是極為不規則的，隻是她的晶體有一面尤其平整。應該就是被她切開的那一面。至于其他面則比其他人要多上一些棱角，好像是拿水果刀胡亂削出來的一樣。

到底是什麼促使了這樣的變化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先去找人吧。她捋了捋濕漉漉的長發，開始思考起剪短的可能性。嗯，還是先洗個澡再糾結好了。

一路躲避着行人和監控——雖然這條路上基本就沒幾個監控，她終于敲響了那扇房間門。

開門的是個矮瘦的中年男人，除了有點兒太瘦了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别的記憶點。

“我的車在旅館後的停車場裡，請在車旁等我。”說着，他将車鑰匙上标注的車牌号亮給北辰看。

北辰沒有第一時間看車牌号，她有些好奇地用霧視查看——對方眉心的晶核上纏繞着一片紅色的絲線。

原來是用GEASS，難怪還要她帶路。

她沒有多耽擱，記下上面的車牌号後，從窗戶直接翻了出去。

……

“你……？是你？”有誰站在她的面前，可惜她隻能看見一團橙色的人形。

對方的聲音很細，和那些粗狂的研究員們不一樣，好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

“你的腿好了？”女孩兒說話時尾音上揚，她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情緒，不知道應該對應她知道的哪一種。

“他們說你會好起來的，我還以為他們是在騙我呢……”

“騙？”她捕捉到了一個概念，“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的腿就壞掉了……好多好多年都沒有好。前幾天他們幫我換掉了，我現在也能走路了。”女孩兒的語氣又輕快起來：“他們叫我留在研究院再觀察幾天，等确定沒有排異反應了就可以離開啦。”

“離開？”她對外面的世界有些好奇，“離開去哪裡？”

“回家呀，我媽媽還在家等我呢。”女孩兒發出幾聲短促的咯咯聲：“你什麼時候能出研究院呀？等你出去了，我可不可以去找你玩兒？”

出去？她有些迷茫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啊……”女孩兒一直高昂的尾音下墜。這讓她想起了以前被她打破的那個柱形培養倉——營養液随着那個裂口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那……那你叫什麼名字呀？等我見到負責員叔叔了，我幫你問問。”

她垂着眼想了想：“ST-0。我聽他們這樣叫我。”

女孩兒有些迷茫，她感覺這個名字不太對，但是又本能地不敢繼續追問：“我叫克裡斯汀，我跟我媽媽姓。她是花朝人哦，姓江。這個姓很特别的，在布裡塔尼亞沒有人有呢。是不是很厲害？”

【希望她能開心一點。】

小女孩兒的願望單純又美好。

ST-0安靜了一會兒，勉強學起女孩兒的語調，輕快地朗讀着：“嗯，是很厲害。”

“嗡——嗡——”

北辰被褲兜裡的手機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