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塞西爾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她身後是雙手插兜,慢慢悠悠晃蕩過來的羅伊德。
“布蘭德利閣下,日安。”塞西爾小姐草草行了個禮:“能否準許我們和樞木閣下離開,談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樞木朱雀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他也默契地放開。
“阿司布魯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魯齊亞諾看着後到的羅伊德,扯出一個嘲諷的協銷:“給編号種打副手,真是丢貴族的臉。”
羅伊德聳聳肩:“誰叫咱們帝國,沒有第二個人的身體數值達标呢?”
魯齊亞諾的臉黑了一個度。
“抱歉布蘭德利閣下,我們先告辭了。”塞西爾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拉着樞木朱雀走開。
魯齊亞諾站在原地,看着兩快一慢三道背影,牙關慢慢咬緊。
圓桌騎士十二個人的排名,是按照功績、戰力綜合排序的。他本來不在意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但是——一個叛主的編号種小子,憑什麼跻身此列,還在他之前!?
“咳咳……”也許是情緒波動,也許是時間到了,他狠狠咳嗽起來。
他伸手去摸褲兜裡的藥盒,手不受控制地亂抖。
“哥!”奧琳娜拎着裙擺一路小跑過來,這在貴族禮儀裡算是比較失禮的行為。不過她現在也顧不上這個了。
她迅速從魯齊亞諾的兜裡摸出藥來,喂到他嘴裡:“是藥失效了嗎?”
藥剛剛吃下,沒那麼快起效。他撐着一旁的長桌才能勉強站立:“是藥的效果越來越差了。”
自從去年6月,巴特雷彙報說ST-0丢失,巴特雷供應的藥物質量就越來越差。對于這一點的原因,他們都心照不宣。
“巴特雷那個廢物!連一個瞎子都看不住……”
一隻蒼白的手忽然伸到了布蘭德利的面前。
那隻手的掌心躺着一顆膠囊,順着往上看,還能看見一圈淺淺的淤青。
“老師特意讓我帶了一些藥回來,我想您因該需要?”
魯齊亞諾的心髒猛地鼓動一下。
他幾乎是将膠囊搶過來,毫無風度地丢進了自己的嘴裡。
很快,熟悉的充盈感流遍全身。
“你們找到她了?”
少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拎起裙擺微微欠身:“在老師返回帝都前,您可以像以往一樣,在相同的時間來薩曼莎研究院找我。”
……
“真是奇怪,這種宴會他怎麼沒帶他妹妹來?”塞西爾小姐在長篇大論地吐槽完魯齊亞諾後,忽然想起了什麼。
樞木朱雀:“她和另一個姓索雷斯的貴族女性走開了。”
“索雷斯?安德麗娜·索雷斯?”塞西爾往四周看看,終于在長桌邊找到了這對熟悉的搭配——她們被一群年輕貴族簇擁起來,看上去聊得還算開心。
“您知道她?”
塞西爾看着遠處的景象,歎了口氣:“她和奧琳娜小姐号稱‘帝國并蒂’呢,不過她不常參加大型宴會。我也隻匆匆見過一面,是個内向乖巧的小姑娘……看來丘威爾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塞西爾小姐,您知道她會住哪嗎?”
塞西爾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手習慣性地伸向褲兜,卻在半路停住,最終垂回身側。
“她好像和巴特雷有關,而且是從……”他頓了片刻,“11區過來的。”
“你還是……”未盡的話語沒能說出口。塞西爾又想起那個混亂的街道,還有……看上去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安德烈。
“貴族一般會住在自己的莊園。如果她沒有在哪裡供職的話,應該會住在帝都附近的莊園裡。如果供職的話……大概是研究院的宿舍,或者臨近的房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