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對于普洛瑞斯而言非常陌生。憑借餘光，她瞥見一抹嫩綠的發尾。

她靜了片刻，緩緩擡起雙手。

“那塊兒火歐泊在哪？”對方壓低了聲音，但能聽出來是個女生。

普洛瑞斯把能看見的地方掃了好幾圈，卻沒找到其他的可疑痕迹。

“躲在櫃子裡的先生，這就是你那位失蹤的朋友？”

過了一會兒，冰冷的槍口垂下。

“失蹤的那個可不是我。”CC将槍收好，抱着雙臂饒有興緻地看着普洛瑞斯：“要問什麼趕緊問，問完把東西給我。”

“即使我給了你，你也無法離開。”普洛瑞斯往旁邊退了一步，倚在牆上。她今天連續站了太久，現在有些累了。

“别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這是對你的變相軟禁。我從不知道你會變得這麼愚蠢。”

普洛瑞斯總覺得她這話很怪，但又找不到确切的問題。

“就算是，我也得完成任務才能走。”普洛瑞斯歎息着輕輕搖頭：“公爵可不在乎什麼‘個人原因’，他隻在乎結果。”

“那個東西，對她的一個朋友很重要。”樞木朱雀早就從衣櫃裡鑽出來了，要是不出聲，普洛瑞斯險些要忘記他的存在。

“不給會死？”

CC：“會。”

樞木朱雀：“不會。”

兩個聲音撞在一起，顯得格外不和諧。

CC深吸一口氣，把無名火壓下去：“現在是不會，可一旦他們确定他不再具有價值，他一定會死。我們得搶在那之前，把東西還給他。”

“它不是失控了？”普洛瑞斯回憶起那顆遍布紅紋的晶體。

“隻要你不把它轉換回去，我們有的是辦法控制——隔離、包裹，怎麼樣都行。”CC重新擡起槍口：“我沒開玩笑。”

“轉換？”樞木朱雀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可惜知道怎麼回事的兩個人，都沒心情為他解釋。

“我可以給你——但是得在我完成任務，離開之後。”

CC難得失态，她的音調拔高了幾度，自若的姿态也可見裂痕：“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什麼任務？”

相比于她的驚詫，普洛瑞斯倒是很鎮定：“我有他們想要的技術。他們頂多把我關上幾天。”

“看來修奈澤爾告訴你的還不夠多。”CC的眼裡閃爍着某種光芒，像是黎明霧中，那遙遙的大燈。隻能看見有光亮靠近，卻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

“他沒告訴過你，有多少‘有技術’的人消失在這，又有多少人最後反成了他們的鷹犬？”

“這裡是EU邊界？在兩國交界之間？”樞木朱雀想起來修奈澤爾發給他的坐标。

“如果你是指那個坐标。是的。就是這裡。”CC的視線回到普洛瑞斯身上：“很可惜，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分部。一頭紮進去，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變成一堆會移動的花肥。”

“你是指……他們操縱改造人的手段？”普洛瑞斯隐隐猜到了什麼。

“問你想問的問題，把東西給我。我們可以幫你逃跑——憑你一個人，很難突破這麼多重圍。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逃出去之後再還給我。這很劃算。”

綠發女人說的問題确實存在。修奈澤爾确實沒有告訴她，關于這個研究基地的太多事情。但是克裡斯汀說過。普洛瑞斯大概知道一些。也正因為她知道，所以……

“我要帶一個人走，這和薩曼莎無關。是我的私人委托。”

CC皺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