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别生氣。”
代緒跑過去想像以前一樣抱着她,可是還沒跑到,整個人被奶奶拿竹竿狠狠地敲了一下頭。
“你讓我怎麼不生氣?家族裡給你挑好的契約對象你是一個都不要。在外邊随便找人貼标簽?
你也不看看自己找的是什麼人,淨找些個天大的麻煩……”
老太太雖在氣頭上,卻自覺失言的頓了一下,不由不油的聲音低了下去。
“人家有老婆,有閨女,你做的事兒對得起人家家裡人嗎。她要是知道你幹的這事兒,她要是去法院起訴你,你的信譽要不要了?a家族的臉要不要?”
對待長輩的訓斥要一沉默二檢讨三低頭。代緒一臉木然受罵,一邊心裡暗自绯腹,你做的算什麼好事兒?當年二爺爺來的時候,天天在屋裡尋短見……
“我知道了,奶奶,你别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邊都和白哥說好了……什麼?你說這一次就能解除契約?!”
“是呀,路已經給你鋪好了,白先生那邊兒我們也商量妥當了。白先生知道怎麼做。你倆找一個巢,進去聽話,進去好好出趟任務,把這糟心事兒趕緊平複了。”
代緒沒有再聽到奶奶還在說什麼,心下隻有一種惶恐感,自己要和大佬解除約定了?那他找檢察官說的那話算什麼?自己要是解除約定和大佬以後還有什麼關系?
其實他倆本身也沒啥什麼關系,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有那次副本裡的夢做的太逼真了……
“我想見見大佬……”代緒對奶奶說。
老太太頭一揚,指向了那邊的接待室。
代緒順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小白蜷縮在渾圓的太師椅上,他身上挂了件披風,眼下略有淤青,頭一點一點,似睡非睡,他一看到代緒,就醒了過來,朝代緒揮揮手。
代緒湊到跟前去聞一聞,又從小白的衣服上捏下了不少貓毛。
兩人就這樣對坐着,有點兒尴尬,代緒自诩臉皮厚,抓耳撓腮地開口。
“哥,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你也沒睡成覺。吃東西了沒?我讓他們給你拿點兒。”
小白擺手。
完了,現在大佬的一舉一動都是抗拒,都是自己的錯。他看着大佬手上纏的繃帶,還是小心翼翼的湊在他身邊,支着毛茸茸的腦袋湊在小白邊上。
“大佬養貓了呀。”
……
“大佬疼不疼呀。”
……
“不疼”,小白用手把他推過去。
“那你和我說句話吧,别老是不理我。”
“你跟人家拉開點兒距離吧,嫂子都跟我抱怨了。”玫越冷不丁地出現在代緒後面,聳聳肩。
“想不到吧?我跟嫂子是同學。”
“嫂子的鼻子超級靈,昨天她知道白哥在我這裡,身上的味道亂七八糟,還專程問問我白哥是什麼情況。”
代緒露出了要碎掉的表情。
“叫你沒事兒偷我零食吃,報應來了吧。”玫越吐了吐舌頭。
小白一見有舞台,立刻想再添一把火,可是想想一會要做的事,還是張口結束了這場鬧劇。
“别瞎想,你嫂子沒那麼小心眼兒。我們下一次副本,定在一個比較特殊的巢。涉及到要洗出契約,所以你下次入場會是一個失憶的狀态。
哎,你怎麼這個表情?”
“那我以後會不會進入巢也是一種失憶的狀态?我就剩和大佬這點兒回憶了,能不能别抹殺掉?”
看着代緒這般失魂落魄,小白有些心虛。
“那自然是沒問題的,隻要這次解除契約成功,以後咱還能一起接任務。” 他知道代緒的意思,代緒想要的隻有一個承諾。
“真的?”
“怎麼可能騙你?”
反抗是沒有效果的,能取得現在這種局面已經是最好的了,還好還能相見,代緒壓下心中那濃濃的不甘,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你這傳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嫂子’在我手裡抱我都要信以為真了。”
檢察官從内門走出來,随口打趣道。他懷裡抱了一個肥嘟嘟的大三花,長毛白肚皮紅鼻子,叫起來聲音夾得一唱三歎。
“監察官,你這不厚道。”小白歎了口氣,“你看看同樣是一批次制造的,你給玫家的兩個小丫頭找了這麼好的差事,為什麼到我這裡,還要苦了巴哈地去巢裡賣命?”
“小白,你說這話可就不講理了。她倆之所以能從廠裡出來,那是把一切都除幹淨了。她倆始終跟組織一緻,組織給人家包分配也說得過去,哪和你一樣,一邊兒想拆咱組織的老底,一邊又和那個實驗室的負責人勾搭,咱這邊兒組織沒讓你睡大街,還跟你分房子,都已經是盡仁盡德了。
你想追求以前的事情,我不攔你,但是你别忘了。實驗室和實驗品中間有深仇大恨。a家族當年戰隊就站的是實驗品那一隊。代序是a家的獨苗,老太太不會放任他亂走的。他的那套房子就是禍根,你要是接了,同他攪在一起了,以後麻煩有你受得。”
厭鸢說了好一陣,才裝作恍然大悟似的來了一句:
“你不是對a家的小子的上心了吧?”
小白心頭泛起幾分苦澀,他搖頭,“檢察官,你真是高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