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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睡前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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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萬分的楚文斌痛哭流涕,差點像隻死狗癱在小院裡。農村爺爺奶奶一改往常習慣,臨近十點還沒上床睡覺,隻守在客廳裡等。

見到滿身塵土的倆孫子,老人大驚,立馬給他們燒上熱水,擦身洗澡。

楚文斌接觸到溫熱的水流,感動萬分,回到房間。此時尺绫剛洗完頭,用毛巾抹着頭發,水珠滴颌。

目光剛觸及對方,死狗一樣的楚文斌突然蒙住,側眼看這個同伴,确實是長得比自己好看。

誰不愛看美人,男的女的老的幼的,人人皆愛美。楚文斌以為自己不正常了,剛要甩自己一巴子,想到這個道理就收起手,趴回在床上壓枕頭。

“你家住哪裡啊?”楚文斌主動提問,抱着枕頭坐起來。

尺绫沒聽清:“嗯?”

“算了,”楚文斌側頭,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太谄媚,又換一個問題,“你多少歲了?”

“17。”尺绫答。他算是個大齡人士,楚文斌聽到後,噢噢兩聲,“我家住H市,我16,在H市第三附中讀書。”

這算是兩人見面後的第一次正式交流,雖然已“同生共死”過,但對面的态度真不算熱情。楚文斌還報上自己的生日,可惜尺绫隻是嗯一聲,便再沒什麼回應。

屋内就一張床,寒涼從四面八方湧來,楚文斌皮膚上都起了雞皮疙瘩,趕忙縮進被子裡。

一入深夜,窗外山風呼嘯,從窗棂漏進風聲,絲絲縷縷陰森森聽着滲人。

“你今晚和我一起睡?”楚文斌讓出半張床來。

尺绫轉轉頭,撩起半幹的頭發:“應該吧。”

楚文斌看着他一對長腿,又看自己的被窩裡的兩根竹竿,瞬間失落萬分。

從小到大,他都是同齡人中最好的那個。小時候長得可愛,成績也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出門連隔壁的狗都豎起大拇指誇。

當他去跟着局長爸爸去吃飯時,每個人都會誇他長得又高又帥,虎父虎子,未來可期。

隻是後來越長越大,誇贊聲變得越來越少,楚文斌思來想去都弄不清楚原因。直到後來,他在人群中甩錢,收獲一群好兄弟,才找回自信。

現在,來到偏僻山村,好兄弟們的吹捧消失殆盡,楚文斌又開始情不自禁失落。

尺绫上.床,正欲睡覺,燈一拉。楚文斌開始說話:“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啊?”

尺绫還沒阖眼,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楚文斌以為他沒聽懂,追問:“那你爸是做什麼的?”

“我爸死了。”尺绫蓋上被子,聲音慵懶,不以為意。

楚文斌:……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媽呢?”

“死了。”尺绫依舊随口答,他翻過身去,言語輕松。

楚文斌:……

随機吓死一隻惡魔王子。

沉默半晌,楚文斌終于想到合适的問法,斟酌字句,謹小慎微探頭:“你家……一共幾口人?”

尺绫有點困意,整理硬邦邦的枕頭:“那還挺多的。”

總而言之,是一個父母雙亡,被親戚東拉西扯,流浪在各處屋檐下的小可憐。楚文斌腦補日漫裡的孤兒男主,不敢再問下去了,别說農村貧窮,光是這個小夥伴的家庭,就帶給他足夠的震撼。

在安靜如雞,尺绫快睡着的時候,一動不敢動的楚文斌捏着被子平躺,好半晌,戰戰兢兢開口:

“那,你的童年還挺悲催的。”

尺绫雖然入寐被打斷,還是枕着手臂轉身,盡力回答:“是嗎,我覺得還好。”

這哪是還好,簡直是地獄開局。

楚文斌望着木天花闆,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如此令人戰栗。毒蛇好像又爬到他頸脖上,從尺绫的血管遊動而來,渾身不自在。

在身旁人入寐後,楚文斌瞪着天花闆,咽一口唾沫,直至半夜,他都還沒能入眠。

同伴的悲慘遭遇讓他情不自禁聯想到自己,差不多的年齡,差不多的環境,楚文斌感到一陣弱小又無助,這是他來到農村後,第一次的茫然。

忽地,身旁人動一下。

楚文斌忙閉上眼,偷偷窺見對方動作。尺绫坐起來,一隻手扶額又撩頭發,聲音很小,但動作并不輕柔,甚至稱得上煩躁。

楚文斌:我靠他怎麼醒了。

尺绫回頭看楚文斌一眼,轉回頭去,并沒有出聲。

楚文斌:完蛋,我好像被發現了。

直至三分鐘後,尺绫還沒有躺下的意思,楚文斌出聲:“你怎麼醒了。”

“有點失眠。”他輕聲。

“我今晚,讓你想到不好的事了嗎?”楚文斌聯想到父母雙亡,開始自責,手準備扇自己了。

“那倒不是。”他搖搖頭,“生理性的。”

楚文斌不出聲,好一陣兒,才吱出話:

“你比我,想得要厲害好多。”

“長得好看,還勇敢,我知道勇敢這個詞聽起來很幼稚。但是你敢去拿那條蛇,真的把我給驚到了。”

尺绫笑笑,發絲順着氣息輕晃。

“我還想過你是蛇精呢,就是地獄來的那種,大BOSS。跟打遊戲一樣。”楚文斌感慨道,“你才應該是惡魔王子。”

惡魔王子躺在床上,看着劇毒鹹魚,心中有好多種情緒,突然一下子湧來。

楚文斌頓頓,誠懇道歉:“今天罵你腦子有病,我很抱歉,對不起。”

尺绫:啊?

楚文斌懵然一下:我像是不會道歉的人嗎?

見尺绫沒回應,楚文斌霎時反應過來:“不是兄弟,你來真的啊?!”

尺绫一般不會撒謊,他隻想當條鹹魚,猶豫一下:“倒也不算。”

隻是出生時有點缺氧,缺氧後有點腦損傷,腦損傷有點嚴重。算不上醫學鑒定上的腦癱或是智障。畢竟,比他糟糕的人多的是。

楚文斌流淚:“卧槽,兄弟你也太可憐了。”

深藏不露的城市小夥伴,身上背着沉重的血債與負擔,表面看上去輕松無所謂,實際内心早就飽受孤獨折磨。因自己難産離去的母親和親戚的閑言雜語如一口大鐘,深深籠罩在這個小夥伴頭上。

這個小夥伴不得不僞裝出一副面具,假裝潇灑輕松、毫不在意,用表面的“善”來掩蓋住内心的“惡”痕。這妥妥的遊戲黑深殘主角标配。

遊戲一旦變成現實,就再也不有趣了。

傷感過後,楚文斌躺着繼續望天花闆,突然想起,顫抖着聲音問:“那,你的爸爸,怎麼去世的。”

尺绫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隻是答道:“病死的。”

“什麼病。”“肺病。”

“啊這,怎麼得上的?”“抽煙。”

“他抽很久煙嗎?”楚文斌聽到這兩個字,瞬間撐起身子,敏銳起來。

“十幾、二十年吧。”尺绫思索。

他一數:自己抽了一年的煙,他爸爸抽了二十年的煙,再算他在煙酒桌上,大人身旁雲吞霧繞的美好童年。

楚文斌:(驚恐萬分)啊啊啊啊啊!

一整晚,楚文斌都是在失去局長爸爸的噩夢中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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