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馴染難得拌嘴,卻依舊默契,少年們同時對你說:“紗紀,可以把水杯遞給我嗎?”
“呃,我找找看。”你在剛才接滿水的水杯中找到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的水杯遞給他們,然後看着兩人互換了彼此的水杯。
“還是認不出來啊。”黑尾鐵朗有些無奈的說着,他對此不免有些在意,心想着早知道當時也應該買一個特别一點的水杯的。
孤爪研磨對于這種事倒是無所謂,安安靜靜的喝了些水癱在了長椅上,剛結束基礎訓練就已經靈魂出竅了。
因為六月份要進行IH預選,所以最近的訓練強度又增加了,然而最近也快進入夏天了,天氣開始變得炎熱,每次訓練完孤爪研磨都是這個樣子,大汗淋漓,靈魂出竅。
于是你輕輕拿起筆記本在他的頭頂扇了扇,涼風拂過孤爪研磨的面部,他睜開眼看了你一眼,嘴角勾了勾,眸中滿是笑意:“謝謝紗紀。”
旁邊的有兩人看着,對此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紗紀還是不要太溺愛研磨比較好哦,對小孩子成長不好。”黑尾鐵朗笑着說。
“雖然研磨很可愛,但是這麼對小貓的話會把他寵壞的。”夜久衛輔調侃道。
兩個人都在用各自的表達試圖将你和研磨的關系歸到另一層面上去。海信行在旁看着恨不得想為兩人鼓掌,這就是語言的藝術嗎?
“紗紀,可以來幫忙托球嗎?”正準備練習接球的兩人準備将你抓去陪練,而恰在這時,剛才被歸到了孩子和萌寵一類的孤爪研磨有氣無力的拉住了你的衣擺,可憐的程度恰到好處。
“紗紀……”
“好吧,讓研磨休息一下再陪你們訓練吧。”
海信行歎為觀止。
這樣的事情最近幾乎每天都在上演,雖然這三人絲毫沒有表現出讓私人感情影響訓練的情況,一到場上就放下了個人恩怨,配合也十分默契,但眼見這三人之間的明争暗鬥越來越明顯,海信行還是有了一絲擔憂。
自己的三個隊友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怎麼辦?這是海信行最近的煩惱。
“人生在世有許許多多的不如意,但隻要活着,總有辦法解決。”某天放學時海信行突然發出了這樣感歎。
夜久衛輔難得沒有接話,而是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我打算和紗紀告白。”
現如今已經五月中旬,夜久衛輔打算在IH預選分組結果出來前向你告白,這是他認真思考後的選擇。如果成功,那便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也沒關系,無論你選擇誰,他都不會說什麼,這樣便不會影響到比賽,他自己這樣想,也相信那對幼馴染不會把場外的情感糾紛帶到場上,畢竟在面對全國大賽這個共同目标時,他們還是隊友,隻是場外的情敵罷了。
海信行在聽到夜久衛輔輕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如果阿夜是現在去告白的話,我不覺得阿夜會被拒絕。”
夜久衛輔笑了笑沒有回答朋友的話,一切尚在發生,結局猶未可知。
......
第二天,你如往常一樣在部員們結束訓練後收拾好東西,坐在長椅上等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換衣服,雖然最近你們之間好像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但是還是要一起回家的,大家都是朋友,總不好因為一點小事就躲着彼此。
身邊是部員們相互告别或是結伴離開的聲音,那對幼馴染還在更衣室,而夜久衛輔今天動作格外的慢,直到現在還沒有去換衣服,穿着音駒的運動服,外套放到了一邊,上身隻着一件白色的T恤,不過他的身材并不單薄,反而因為經常訓練肌肉而線條清晰,你看着夜久衛輔的身影,在腦中胡思亂想,不知夜久衛輔是不是感覺到了些什麼,他突然轉過了身來,他望向你,咧開嘴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這是你最喜歡的幹淨爽朗的笑容。
夜久衛輔朝你走來,你莫名心虛,不,應該是有些心率過速了,最近這種情況已經快讓你形成條件反射了,你隻要與他眼神相碰,就會覺得肌肉緊繃,渾身的血液都加速運作起來了。
“紗紀。”夜久衛輔将手裡的最後一顆球抛入了球筐中,坐到了你的身邊。
好不容易,平日裡熱鬧的球館,現在隻剩下你們兩人,你又開始聽見了咚咚咚的聲音,可這次沒有晚霞映在你的臉上,他沒有觸碰你,卻叫你臉上的熱度攀升。
“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有些話先跟你說。”
他在邀請你,他注視着你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平日裡如夏天一般熱情的人此刻卻散發着和煦春光般的柔情。夜久衛輔是一個坦蕩的人,對于他來說,大概沒什麼話是不能直說的,而現在,他在說——我有一些話,隻想對你一個人說。
“好。”你微微垂眸,睫毛輕顫,“我其實也有一些話想對夜久學長說。”
夜久衛輔笑着點點頭:“那這周六訓練賽結束後,我們先各自回去休息,下午三點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見可以嗎?”
“好。”
心裡的雀躍像小熊抱着蜜罐起舞,喝了一口蜂蜜,蜜糖填滿了心髒的縫隙,你即将收到當下給你最好的禮物,不問過去,不問将來,隻是現在......
一起回家的兩人走出了更衣室,站在門口呼喚你的名字:“紗紀,走了。”
“好,學長再見。”你朝他笑着揮揮手,心中卻滿是期待。
孤爪研磨看了看朝你笑着招手的夜久衛輔,在走出球館的那一刻開口問了你:“紗紀剛才在和夜久前輩說什麼呢?”
“沒什麼。”你頗有些敷衍的說着,但臉上幾乎收不起來的輕松笑容和微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你的好心情,“對了,周六确定了是上午比賽是嗎?”
“對,這次來的早流川工業離我們沒那麼遠,又恰好在我們附近合宿,所以早上就會到。”黑尾鐵朗解釋道,雖然你作為經理已經知道了教練的安排,但因為下午的約會,所以還是多嘴問了一句,而你平常并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除非你周六還有别的安排。
“紗紀,周六下午有事嗎?”黑尾鐵朗突然問你,而孤爪研磨也望了過來,幼馴染總是在某些奇怪的時候心意相通。
“嗯,有一點事要出門一趟。”你點了點頭,仍未告訴他們究竟是什麼事,也盡力的忍住了笑容。
“家裡事嗎?”孤爪研磨眸子又緊盯着你不放了,這讓你稍微有些緊張。
“算是吧。”你還是對他撒了謊,雖然隻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這樣的程度。
三人都沒再說什麼,直到到達你家門口時相互道别,你們笑着同彼此說明天見,實際上各懷心事,彼此間夾雜着各種明測暗探,大概從這以後你們之間都不會再回到曾經的模樣了吧?
明明還未完全入夏,你卻已經開始懷念早春微涼的早晨,站在門口玩着遊戲,打着哈欠等你一起上學的少年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