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孤爪研磨身體前傾,他緊緊攥着你,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了:“不要走,我已經給小黑發消息了,他已經去找夜久了,小黑會告訴夜久,你不會去了。”
“你是想和他表白嗎?紗紀,不可以,不要這樣,哪裡都不要去,留在我身邊。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
“紗紀。”
“紗紀。”
“紗紀。”
孤爪研磨絮絮叨叨的說着,也許是因為生病放大了委屈的情緒,他不停的請求你留下,到了最後變成了不停呼喚你的名字,好像要用語言編織一張脆弱的網,将你困住,你看着他掉眼淚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也換上了失心瘋,你竟然還是覺得這家夥像一隻即将被抛棄的可憐小貓,爪子挂在你的衣角上,不停、不停地喵喵叫着,明明身體非常虛弱,可還是想讓你聽見他可憐的叫聲回頭看他一眼。
可是夜久衛輔還在等你,假如你鐵石心腸就好了,這樣你就能無視他,扒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研磨,就算我今天不去,不是還有明天和後天嗎?”
你往門的方向走了一步,孤爪研磨還是緊緊拉着你,整個人都來到了床的邊緣,時間已經過了三點,你拿起手機準備給夜久衛輔打電話,但電話那頭一直是忙音,并沒有人接,而你面前,孤爪研磨的情緒已經來到了懸崖邊緣。
“這不公平!”
你突然想起剛才這家夥說的,黑尾鐵朗應該和夜久衛輔在一起,撥通那個熟悉的号碼,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可是黑尾鐵朗沒有同你說話,反倒像是在和其他人說着什麼,身邊有另一人的聲音。
眼淚布滿了孤爪研磨秀氣的臉,你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失控,似乎已經崩潰了,他的雙手扣住了你的肩,似乎想要将你抱進懷裡,卻又遲遲沒有行動,而你将電話放在耳側,雖然已經接通,但那頭始終沒有一點聲音。
孤爪研磨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眼淚不停往下掉:“紗紀,明明和你相處最多的人是我們啊,小黑也好,我也好,你為什麼沒有看到我們呢?紗紀!”
孤爪研磨喊了出來,眼淚不停向下掉落,砸在地闆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漬,他的聲音也更加嘶啞。
“研磨,你現在是因為生病才會......”你一如既往的想哄着他,可最終還是被他打斷。
“可是紗紀,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看不見我?”他近乎祈求的說出這句話,而電話的那頭似乎開了外放,你清楚的聽見夜久衛輔清亮的聲音從你的手機中傳來——
“我喜歡紗紀。”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傳進你的耳中,心髒跳動的聲音幾乎順着血液傳到了你的鼓膜,你整個人暫時性麻痹,而你身上壓着一個滾燙的熱源,還在可憐的訴說着他此刻委屈的心情,貓叫般小聲的呼喚着你的名字:“紗紀、紗紀......”
這兩字如同魔咒一般敲打在你的鼓膜上,對面手機的主人似乎輕笑了一聲。
“研磨是哭了嗎?你還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家夥。”黑尾鐵朗的聲音低沉好聽,盡管是帶着一絲玩笑意味的話,卻讓你感受到了一絲良心上的折磨。
愛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并不稀有但格外珍貴,又不像其他物品那樣可以共享,即使關系再好,也不能共享。
黑尾鐵朗像是歎了一聲氣:“所以紗紀,我與研磨與阿夜,你要在今日做出選擇嗎?”
夜久衛輔站在黑尾鐵朗的對面,等着外放的手機通話中你的答複,孤爪研磨的額頭濕潤,緊貼着你,熱度也一并傳遞了過來,你看見有水從他的下巴上滑落,分不清是汗滴還是眼淚,又或許都有。
你的大腦一片混亂,□□像是浸泡在爐火上沸騰着開水中,灼燒着你的靈魂,不斷冒出細小的泡沫是你翻湧的思緒,或許你失去曾經記憶的靈魂本就缺乏養料,所以無法處理眼前的狀況,隻能任由這些日子的回憶不斷在你的腦海中閃過,半天都給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隻有你一人能聽到的機械音在你的世界中響起。
[收獲告白×3,宿主可以選擇暫時脫離該場景。]
[是否脫離?]
......
脫離嗎?脫離會變成什麼樣?
[我會收拾好爛攤子。]
系統語氣平靜,反常的并未因此說你什麼,你擡手撫去孤爪研磨掉的眼淚,濕漉漉的,一點也不适合他。你的研磨應該是一個大部分時候都冷靜聰明,偶爾才會鬧點小脾氣的少年。
可他現在似乎真的很難過。是因為你嗎?還是因為發燒?又或者兩個原因都有?
“紗紀,别不說話……”孤爪研磨用臉頰貼着你的手啞聲說着,另一邊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也在等待。
系統又詢問了一次。
[是否脫離?]
[是。]
……
[正在前往下一場景——枭谷學園,希望我們還會再見。]
系統的聲音平靜的說着意味不明的話,這三人中誰也沒有收到你的答複。可你最終還是覺得愧疚心疼,擡手擁住了孤爪研磨:“抱歉,研磨。”
孤爪研磨不知為何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他用盡全身力氣将你抱進懷中,可下一秒,支撐着生病的他的你卻消失了,少年脫力的跪坐在了地上,房間裡昏暗且空蕩,整個人都陷入了靈魂抽空一般的空虛感中……
他擡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濕漉漉的......
是眼淚嗎?
他剛才為什麼哭來着?
記憶像是被邪惡BOSS施法消除了。
手機屏幕亮起,是黑尾鐵朗打來的電話,孤爪研磨接起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喂研磨,你現在好點了嗎?”
“沒有......”孤爪研磨十分誠實的說明了自己現在的感受,他的聲音好啞,像是剛剛說了很多話,“好難受,感覺快要死了......”
他現在頭很痛,眼睛也很幹,情緒方面感覺像是剛剛坐了過山車一般,孤爪研磨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走,□□也被碾碎,說不清,道不明。
“啊?這麼嚴重嗎!你等一下啊,我馬上過來,果然不該讓紗紀送你回去的。”黑尾鐵朗說着還抱怨了一句,“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結束訓練賽後下午居然會和阿夜那家夥一起去咖啡店。”
“我才是好吧!居然會浪費時間和你這個老頭子呆在一起!”夜久衛輔的不滿的聲音緊接着傳了過來,随後是一如既往的關心,“那麼研磨你快休息,這家夥馬上回去照顧你。”
“别把我說得像老媽子一樣。”
“你不就是嗎?而且是你把研磨拉來打球的吧?給我負起責任來啊。”
拌嘴的場面一如平常,可孤爪研磨的掌心貼上了自己的心髒,默默收緊手指将衣服捏出了褶皺,明明一切都和自己記憶中的生活一樣,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