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哦,木葉學長,我真的很感謝你,是你和赤葦說了些什麼吧,在讓赤葦告白這件事上,學長們都貢獻了很多呢。”
木葉秋紀勉強勾了一下嘴角,促成自己的前暗戀對象和自己的學弟成為一對,木葉秋紀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究極大善人,盡管木葉秋紀并不能從中收獲什麼成就感,甚至還為此隐約感到有些胸悶,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他不想看見你因為不能确認喜歡的人的心意而患得患失,不想在聽見你問他——沒有告白真的算是在戀愛嗎?
“還好木兔沒有壞事。”木葉秋紀小聲的說着。盡管他之前一直隐約的有些羨慕自家的這位王牌,也發自内心的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木兔光太郎,但事實證明,愛情不會因為一個人是人群焦點光彩奪目就在猛然間迸發出來。木葉秋紀突然覺得木兔光太郎也有些可憐了,他甚至想回去拍拍自己這位同期的肩——沒關系的,大家都是失戀的人。
腦子裡正想着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木葉秋紀突然聽見你說:“其實是木兔學長先告白的,就在學長你把赤葦叫走的那個時候。”
哐。
木葉秋紀手中的水杯咣當一聲掉到了水池裡,水杯不知道是誰的,正往外流出還沒來得及沖好的蛋白質飲料,你看見木葉秋紀呆滞的樣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着:“什麼……”
你看起來淡定很多,伸手扶起水杯,稍微沖洗了一下,重新為這個杯子的主人接了一杯水。
“是真的哦,木葉學長,那天木兔學長将我叫到了音樂教室,向我告白了,赤葦他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所以實際上不是因為我成功的勸誡了赤葦,而是被木兔刺激到了?”木葉秋紀的表情開始變得呆滞了,見你沒有說話,又有些焦急的問,“那,那現在你們三個是什麼情況?”
“托學長們的福,我們就像以前一樣,木兔學長說各憑本事,所以一切都還好,這樣的局面也隻有木兔學長才能引導着大家達成了呢。”
木葉秋紀徹底沒話說了,沉默在陽光底下蔓延,生機勃勃的死,是木葉秋紀早早結束的暗戀,那他早早退出又算什麼。
木葉秋紀輕笑了一聲,并不是在嘲笑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他還是想知道最終京東結果,于是他問:“你最終會選擇誰呢?”
其實木葉秋紀還想要問的是,如果他也坦白的表達了心意,他會和他們同台競争出現在你的選項當中嗎?可木葉秋紀如今已經不好再這樣問了。
心情稍顯複雜,他安安靜靜的等你回複。
“抱歉學長,我可能沒法去做選擇,與其說是我做選擇,倒不如說我真的很感謝大家能喜歡我。”
這段交談到此結束,木兔光太郎的聲音遠遠傳來,他喊着你的名字朝你跑來,十分自覺的擡起你正要擡起來的裝水的筐。
“紗醬!我來幫你!”
你面前的木兔光太郎像是一個瘋狂沖你搖尾巴讨好的大型犬,你也任由他将這一筐水擡進了排球館,木兔光太郎紗醬紗醬的叫着你圍着你轉,木葉秋紀被你和木兔光太郎留在了原地,看着你們朝前走去,木葉秋紀終于在這一刻想清楚了問題所在。他明明可以和你并肩同行又或是從現在開始大步朝你跑去的,可是他沒有。
你并沒有去揣測身後人的心情,隻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休息的隊員們聊天,在結束訓練後你和雀田加央理還有白福雪繪一起去更衣室換衣服,換好衣服本應如往常一樣說明天見,可你剛擡起手準備告别,想了想卻還是收了回來走向兩人。
“學姐,請等一下。”
兩人不解的望向你,然後被你抱住。
白福雪繪被嘴角翹起,開心的接受了你的貼貼。雀田加央理輕輕拍了拍你:“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愛撒嬌。”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學姐們。”你放開了手。
“那明天見?”
“嗯,明天見。”
……
離開枭谷場合的倒數第二天,你主動約了木兔光太郎在學校附近的家庭咖啡館見面,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在靠近窗邊的位置,看起來有些緊張又興奮,你們鄰桌還有另一對學生情侶,身上穿的是枭谷的制服。
你給他和你各點了一杯芭菲,木兔光太郎看起來很開心。
“這算是約會嗎?”
“是吧。”你笑着說。
“那是不是說明,紗醬也有點喜歡我了呢?”他的臉早就紅了起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坦誠。
“抱歉木兔學長,我現在沒法跟你說這個。”你的神情有些落寞,你其實不太擅長做這樣的表情,但還是盡量表現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同時也是在盡可能的為你自己謀得一絲諒解。
木兔光太郎有些雲裡霧裡,還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約木兔學長出來,其實是想要好好告别。”
木兔光太郎愣了一下:“你要離開枭谷嗎?轉學還是搬家?”
“差不多吧。”你也不知道你走後系統會怎麼合理化你的消失。
木兔光太郎顯然沒能想到這樣的發展,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你離開後還可以繼續聯系嗎?”
你不敢向他保證,又不忍心讓他傷心:“也許?”
木兔光太郎沒在說話,他能樂觀的面對糟糕的三角戀,唯獨在面對離别時還沒有妥善處理的能力,這對于陷入初戀的少年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可這也沒辦法,他隻有接受。
“可以不走嗎?”
你沒有回答他。對于你來說,這已是一場停不下的攻略,木兔光太郎整個人都蔫了。
你隻好說:“如果我再回來,一定會第一個來見木兔學長的。”
安慰不知有沒有起到效果,他擡頭望向你:“一言為定哦。”
離開前的最後一天,你邀請了赤葦京治到家裡吃飯,這次赤葦京治并不是來照顧病人,全程都是身為主人家的你在準備飯菜,赤葦京治在旁邊站着不被允許幫忙,看起來有些無奈,想插手又插不上。
聰明如他,或許在進入這間熟悉的隔壁的房子時就已經想到了,這或許是就是傳說這的散夥飯,但這個詞太難聽,赤葦京治不喜歡,也不願朝這個方向想。
你将熱騰騰的飯菜端上餐桌,和赤葦京治面對面的坐在餐桌前。
“因為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所以打算給你做一頓飯。”你看着赤葦京治輕聲說着。
他同樣望着你:“我不需要感謝。”這是在劃清界限。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除了這件事,其實也是想……”
“請不要說出口,我已經知道了。”赤葦京治打斷了你,你也沒再說下去,你們都明白接下來也許會說出口的話,可赤葦京治難得任性的不想聽。
“那我們吃飯吧。”
一餐結束,離别前赤葦京治站在你家門口,他害怕推門出去便是結束,于是他問你:“我可以當做明天還會見面嗎?”
你垂眸想了想,還是對他說:“嗯,明天見。”
……
那天晚上,你在陽台上一直看着赤葦京治的房間直到燈光熄滅,系統難得沒有打擾你,直到零點一過,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可以脫離了。我們也下次見。]
還會再見嗎?
[我覺得會。]
聲音漸漸淡去,你的世界陷入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