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點頭,跟教練打了招呼:“那麼老師,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那個,等一下。”
你停下腳步歪歪頭等着他再交代點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岩泉......啊,要是很勉強就算了。”他沒有将話說完,态度卻十分明确,似乎是把自己置于了家長的位置,在認真的為自家孩子考慮未來的事。
事情說到了這個份上,似乎再不答應就是你有些不識時務了,沒辦法你隻好點了點頭,低聲應下:“我知道了。”
你向教練道别,這次你沒有回到排球部,其他人也沒有問些什麼,見氣氛不對隻是安安靜靜的完成自己的訓練,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因為解決不好自己的弟子之間的矛盾所以隻好把你給解決了是嗎?]你聽着系統在你耳邊的碎碎念,沒有回應。
[接下來你打算去怎麼辦?就此放棄去下一個場景還是說和這兩人死磕到底?]
再等等吧。你心想。
去更衣室換上制服回家,看着蔚藍的天空和棉花糖般綿軟的雲,這是從你開始攻略之後回家最早的一天。
......
難得回家比較早,你還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些菜,回家放下東西後,你去了一趟國見家和國見太太交代了近日都不會去國見家吃飯也不用為你準備便當的事,這位親切的阿姨還有些遺憾:“哎呀,明明來家裡吃飯就好了,怎麼突然又要自己做起來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因為最近可能都不會再去排球部了,回家會比較早,所以想自己做一下飯,以免生疏了。”
“是因為英訓練結束的太晚嗎?”國見太太問。
“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吧,我也想早點吃晚飯,這樣就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呢。”
國見太太有些遺憾的答應了下來:“那好吧。”
當然真實的原因并非如此,你隻是先國見英一步躲了起來,今晚不宜見面,或許明晚也不宜見面,如果見面将面臨的是争吵,那絕對不要因此給任何一方帶來傷害,你是這樣想的。
[真的不是因為你心虛不敢見他嗎?]
不是。你死鴨子嘴硬。
接下來的幾天你簡直從未有過的輕松,不必早起參加排球部的晨練,那些瑣碎的工作也不需要再做了,下午沒有社團活動可以早早的回家,回家的路上還有時間繞道去書店看看書,或者到處逛逛,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在天氣徹底熱起來之前離開了排球部,一個夏天徹底到來就無法避免的會有汗水味的地方,這麼想想你還是有些慶幸的。
[精神勝利法你還是很在行的。]
你沒有反駁系統的話,但是不這麼想又能怎麼辦呢?事情已經這樣了,雖然選擇了留下來呆一段時間,但實際上本人對于攻略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其實你也有想過要不要試着換成别的目标,但最終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這麼做必然會坐實你在教練心中禍國殃民的形象。
離開排球部後你就像答應教練的那樣,沒有再去找過及川徹或者岩泉一,就像是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一般,連岩泉一給你發來的晚安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沒有回複,更别提主動和他一起吃午飯。
第三天的時候,京谷賢太郎也注意到了你的變化,發現你這兩天都沒有去排球部還問了你一下。
“和你一樣啊,被趕出來了。”你笑着說。
京谷賢太郎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朝這個方向想過,反應過來後他先是說:“我和你才不一樣呢,我是在自己主動走的。”
然後又接着問你:“他沒護着你嗎?”在京谷賢太郎看來,你剛才的笑就是在掩蓋失落,畢竟你應該挺喜歡排球部的。
“誰啊?”你難得弄不懂自己這個頭腦簡單的前桌在說什麼。
“岩泉一。”
“他為什麼要護着我?”
京谷賢太郎突然什麼也不說了,沉下眸子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大家對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排球部的原因心知肚明,因此你離開排球部的前三天沒有一個人發消息詢問,也許是因為太尴尬了,大家都還沒有想好也怎麼提起這個話題,索性就擺爛了,不去提及。
這就顯得你有些可憐,來時熱熱鬧鬧的,照顧了大家這麼久,結果離開時身邊冷冷清清的,誰也沒有來問一句。
你打算再過一個周離開,在這個周裡姑且就讓你先過一下閑散的生活。
第四天,習慣了早起的你沒到鬧鐘響起的時間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結束坐在餐桌前悠閑的吃早餐時,國見英突然冒了出來。
他估計早就蹲在窗子下面,見你打開了窗戶,好一會兒才像個幽靈一樣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比窗戶略微高出一些,眼神憂郁的看着你。
老實說你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還被他小小的吓了一跳,你看着少年不爽的表情,在你望向他的一瞬間突然變得有些委屈。
“你在躲我。”
“呃,我以為你不會想見我。”
你說對了,剛發現的那天國見英确實感覺自己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恨不得你從此從他的世界中消失,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可當你真的不再見他了,上天也沒有制造任何偶遇後,他又開始覺得坐立難安,仿佛不見你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見與不見都是煎熬,兩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一種是将他直接架上火爐,另一種是小火慢熬,你是懂得掌握火候的。
第一天時國見英很生氣,他不想要見你,第二天時國見英是希望你主動去見他,主動和他解釋,畢竟你和岩泉一之間并沒有實質性的發生什麼,隻要能解釋得清他也許會考慮相信,可是剛冒出這樣一點念頭,少年就忍不住唾棄自己,心裡抱怨愛情果然具有盲目性。到了第三天,國見英真的想見你了,每晚隔着窗子能看見對面得燈光,可是晚飯得餐桌上和早上上學前卻再也沒了熟悉得身影,媽媽也不再準備你的便當了。
于是第四天,國見英妥協了。
在街巷甯靜的清晨,潤濕而清新的空氣中,金色的晨光照在你的窗前,一半光打在了國見英身上,背光的黑眸更顯幽深,透着絲絲怨氣。
你擡手同他打了招呼:“早上好,英,吃早餐了嗎?”
“你最近在躲我。”國見英不喜歡浪費力氣,就算是鬧脾氣也是直接進入了正題。
“我沒有。”
“你有。”
“好吧,我有。”
見你老實承認,他卻更不高興了。
“我今晚來找你,你不準躲着不見我。”他站在窗邊同你說着,被出門上班的國見先生抓了個正着,聽見老爸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像隻受驚的貓一樣,頓了一下。
“英,還在和紗紀說話?還不去學校嗎?”
“知道了。”他最後看了你一眼才離開,都轉過身去了,扶在你窗前的手才松開,眼神還在你身上:“不許躲我。”
“知道了。”你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