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所有參加合宿的隊員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旅館包一日三餐,教練還給旅館塞了錢,按照特定的食譜準備一日三餐,每日要有充足的蛋白質,還要确保他們能多吃些蔬菜,保證這些少年們的營養。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你的水煮蛋剛剝了一半,雙胞胎夾着角名倫太郎出現在你面前,三個人看樣子是和好了,但是三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角名倫太郎下巴青了一塊,看起來好像被打了。
說好的不動手怎麼還是動手了。你輕輕推了推在你旁邊吃早餐的北信介:“前輩,你昨晚不是睡在他們中間把他倆和倫太郎隔開了嗎?怎麼我們家倫太郎還是被打了?”
北信介先是和你道歉,然後認真的分析起案發時間:“看他們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動的手,不過看樣子是和好了。”
你瞥了兩隻狐狸一眼,還是沒說什麼,好不容易和好了,這時候你要是再說點什麼維護角名倫太郎的話,戰火又要被重新點燃,雙胞胎更是要鬧起來了。
三人在餐廳桌前坐下,恰好在你和北信介對面,宮侑心情不錯的和你打招呼:“早上好啊,紗紀。”
“早。”
他滿臉笑容,但是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藏都藏不住,你忍不住問他:“你們倆昨天幾點睡的?”
“特意等到了一點半。”
宮治想要捂嘴來的,确實是早上起來反應慢,手再快也趕不上嘴快,隻能心虛的移開視線。
你和北信介對視一眼,還真是,這兩小混蛋特意熬夜等着揍角名倫太郎一頓。
“下次不準熬夜了。”北信介裝作不知,幽幽開口。
你頗有些無奈的問角名倫太郎:“下巴的傷要給你揉揉嗎?”
雙胞胎斜眼看過來,角名倫太郎沉默片刻,今日十分老實:“算了,不用。”
早飯結束後教練帶着一群少年去做基礎訓練,你背着藥箱和所需物品,提前去了租來訓練用的排球館做準備,排球館離這家旅館的距離并不遠,步行大概十五分鐘,隊員們正在附近的坡上練習沖刺,結束之後應該會小跑回排球館。
你走着去排球館,一邊掏出手機準備和五條悟練習,眼下你既然已經來了東京,還是打算和五條悟見一面。
你在心裡呼叫系統。
[如果他真是人販子我還能讀檔嗎?]
[可以。但隻能回到最初,所有人都會失去記憶重新開始。]
[那收獲的告白會被清除嗎?]
[告白屬于成就,不會。]
也就是說,獲得的成就不清零,但回憶全部消失不見,隻有你還能記得。這一點其實還挺令人傷感的,不過能讀檔這件事對于你來說仍然是一個好消息,畢竟你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可以通過讀檔來規避風險。
你給五條悟發去了消息,約他今天下午訓練結束後見面。
你很快收到了答複,附帶一個地址。
......
你提前和教練請了假,說下午訓練結束後要去拜訪一個親戚,教練既然将你從學校裡帶了出來,作為你的臨時監護人,自然要為你的安全負責,于是五條悟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你家遠房表哥,被教練要走了電話。
宮侑在一旁聽見你提起表哥二字,立馬應激:“表哥?又是表哥?這回是真的嗎?”
假的,可你不能說。
“這次真是哥哥,這次來東京就是打算去拜訪的。”你也算是說了半句實話,角名倫太郎沒吭聲,淡淡的瞥了你一眼,他前次哦天也從沒聽你提起過你要去拜訪什麼東京的親戚。
雖然雙胞胎還是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你,但兩個都沒再說什麼,宮治叫你早點回來,北信介則是囑咐你注意安全:“如果不認識路的話,記得打電話叫你哥哥接你,不要玩得太晚,早點回來。”
你朝北信介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像初次獨自出門的小孩兒,被千叮咛萬囑咐。
你按照五條悟給的路線,坐上了地鐵,轉了三條線坐了将近一個小時才下車,下車後你叫了計程車去五條悟給你的地方,司機師父看了看你給出的地址,稍微皺了皺眉。
“小姑娘你确定要去那裡嗎?那裡什麼都沒有,荒郊野嶺的。”
你猶豫了一下,心裡沒底,卻又覺得五條悟不至于騙你:“我就去這。”
“你确定?去了可不一定有車回來,那裡可不好叫計程車,車站離得也遠。”
“确定。”你狠了狠心,如果說五條悟當真是個騙子,你今晚大概也跑不掉了,也沒有叫計程車回旅館的需求。
“好吧。”
車子啟動,你們沿着主路朝着偏僻的地段前進,沿途的風景從城市景觀逐漸變得連一個便利店都看不到,再到後來便是到了山腳下,面前還能看見農田,像是來到了城邊村。
這附近沒有什麼地标式建築,按照你給的地址,司機将車停在附近僅有的廢舊的公交車站台後就讓你下車了。
你結了賬,看着計程車遠去,坐在了這間老舊的車站裡的長凳上,師傅說從前這裡還有一趟公交車跑,但因為實在沒什麼人,後來這個站台就廢棄了,原本從這過的公交車改了路,從一公裡外的另一個站台過了。
五條悟先前沒說,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地方,現在來了,才開始胡思亂想,擔心自己真的遇上了騙子,要隻是騙錢都還好說,就怕是那種窮兇極惡的,挖你的腎掏你的心……
系統像是看不下去了,還是回應了你一句——
[真到了那地步,我就把你讀回剛來稻荷崎的時候不就行了。]
[不能回到我離開酒店的那一刻嗎?]
[不能。]她再次打消了你的想法。
……
坐在站台裡,外邊的樣已經傾斜得厲害了,陽光将路邊的樹影拉得很長,你已經給五條悟發了消息,他說要來接你,你便看着對面墨綠色的深山發呆,直到有人從樹葉的縫隙裡鑽了出來,大長腿一邁,輕松邁過了溝渠,明明林子裡看起來枝葉繁密,可他的白發還是看起來幹幹淨淨,連一片葉子也沒落上去。
“你來了。”五條悟朝你走來,臉上帶着笑容,你笑不出,皺着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