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們下午來,你把地址發來,見面了我們再好好說。”
朋友的電話挂掉,你擡眸時才發現你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他正在削蘋果,切成小塊小塊的樣子放在盤中,盤子裡還有個叉子,他把盤子推到你面前,笑着問:“是好朋友嗎?”
“嗯。”你乖乖吃着蘋果點點頭。
“紗紀朋友多嗎?”
“像這樣的朋友還有三個。”
你爸聽完就笑了:“那樣就好,那樣就好,這樣我們就能放心了。”
他念念叨叨的說了幾句,然後又削起蘋果,你們就像一對普通父女那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了一天,他給你做飯,給你削水果,帶你去逛超市,讓你挑自己喜歡的零食和酸奶,于是這一整天,你的心髒都鼓鼓囊囊的。
晚上睡前他問你要不要和他去東京,你猶豫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爸有些想不明白。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也想知道你為了什麼決定放棄這個世界裡安定的生活,覺得自己能抵住誘惑完成任務,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見你不再說話,你爸也妥協了:“好吧,你大了,可能也舍不得朋友們,那就這樣吧,記得經常給我打電話。”
......
第二天你醒來時你爸已經出發回東京了,家裡面空蕩蕩的,但是桌上有他給你留的早餐。
當天下午,風間理子和白布賢二郎一起來看你,風間理子帶了零食和飲料,白布賢二郎反而買了甜品。
你打開門看見兩人時,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是周末,兩人各自穿着私服,明明才三四天沒見面,你卻覺得過了好久。
風間理子每天給你打一通電話,在未熟悉起來前你還覺得她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但從變成鄰桌開始,你逐漸開始覺得她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白布賢二郎内斂得多,這些天你們兩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但是開門看見他的看向你的目光時,你懂了一些。
你将朋友們迎進屋内,你爸回東京去上班了,你們不需要去到房間裡,風間理子十分放松,不像第一次來你家,打開零食飲料,問你杯子在哪裡,要去拿杯子倒飲料喝。
“我去拿,順便給你們削點水果。”
你說着,而白布賢二郎提着蛋糕也跟在你身後進了廚房,他将蛋糕放在台面上,接過了你手中的刀。
“我來吧,你切蛋糕。”
白布賢二郎不擅長直白的正向的表達感情,隻會以實際行動說明什麼,你看他修長的手指握着刀,順暢的削去蘋果皮,他注意力集中,好像在做什麼大事,直到這個工作快要結束,蘋果在他手中變成适合入口的小塊,他才慢慢開口叫了你的名字:“紗紀。”
這是他第一次叫了你的名字,而後說出的話都比平日裡更加溫柔了。
“這幾天還好嗎?”
“挺好的。”你實話實說,這件事其實并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情緒也還算不錯,甚至還體驗到了渴望已久的親情,你現在擁有着你所期盼的一切,親情、友情都來到了你的生活中,心情史無前例的好。
白布賢二郎聽到你的回答像是松了口氣,雖然每天都能從風間理子的口中聽見你的消息,但他總要親自确認才安心。
本以為你們的對話會在這裡結束,可白布賢二郎卻突然說:“謝謝你。”
“為什麼要說謝謝?”你仿若聽不懂,而白布賢二郎也沒解釋。
為什麼說謝謝?因為你向來低調,幾乎不主動招惹是非,即使之前佐藤绫他們已經很過分了,你也還是選擇了主動退讓,不與他們發生大的沖突和矛盾。
可這一次你卻下了狠手,冒着被勸退的風險反擊,他知道你是為了什麼,白布賢二郎能夠理解你,畢竟,他也向來不願沾染是非。
風間理子從客廳走來,倚在廚房門口:“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抛下我一個人。”
白布賢二郎恢複了平日高冷學霸的派頭:“沒說什麼。”
風間理子咋舌,毫不留情的揭了他的短:“紗紀,你别看他現在這樣,我們白布同學還是有點義氣的,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白布賢二郎心中突然覺得不妙,但已經來不及捂嘴,總有人直白的替他将未盡之言說出,并且絲毫不顧及他是否覺得難堪。
風間理子滿臉笑容,頗有些玩味的說:“我們白布啊,站到了講台上對全班說,藤間紗紀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希望謠言不要沾染她分毫。”
愛情誕生的那一刻像火山噴發,你看見白布賢二郎的白皙的臉紅透,頭頂冒煙,清秀的男生幾乎惱羞成怒,但良好的教養讓他終歸說不出什麼重話。
“零食也堵不住你的嘴嗎?”
風間理子嘿嘿一笑,對白布賢二郎的警告毫不在乎:“我覺得還蠻帥的,是吧紗紀?”
她突然問及你,連白布賢二郎也擡眸望了過來,你聲音輕飄飄的很溫柔,帶着笑意:“我一直覺得白布很帥啊。”
風間理子後槽牙都被酸到了,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而白布賢二郎像是徹底被染上了永不褪色的紅,他一言不發,隻是自顧自的紅透了。
風間理子好像懂了些什麼,目睹愛情發生的那一刻,像是看見一顆綠芽從土裡悄悄冒了尖,她笑而不語,白布賢二郎也失去了跟她拌嘴的力氣。
你們重新回到客廳,想聊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今天的時間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