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栗子疑惑的皺了皺眉,滿臉迷茫的看着伏黑甚爾,理所當然的,什麼提示也沒有得到。
最後,她試探性的一低頭,将下巴放在了男人手心,笨蛋、但着實燦爛的笑了笑。
用手心托起春庭栗子下巴,間接承受少女放松後身體重量的伏黑甚爾微妙的用拖着她下巴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感受着體溫的交融,莫名的揚起一抹笑後,有些冷酷的、反手就是一個暴栗:“你在犯什麼蠢?”
“甚爾!不要總是欺負我啊!”春庭栗子捂着頭哀嚎,委屈巴巴的看向伏黑甚爾,帶着抱怨,卻沒有一點生氣。
“好脾氣的家夥就該有會被人欺負的自覺。”
“不要理所當然的說這麼惡劣的話!”
伏黑甚爾不以為意的扯唇,譏諷道:“那麼就換個說法,要是哪天我接了殺死[咒靈操使]的任務,你最好也這麼好脾氣。”
春庭栗子眼神立馬專注了起來,溫馴的神色與唇角帶着的笑意頃刻間消失,整個人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在這間封閉的包廂裡,有風在盤旋。
她定定注視着依舊漫不經心的伏黑甚爾,緊繃的身體忽然就又放松了下來,于是,那微不可查的風便直接消散開來,春庭栗子舒了口氣,爽朗的大笑:“啊哈哈哈哈哈,是傑要甚爾你這麼說的嗎?我剛剛稍微認真了一點,感覺到了傑的咒力!”
伏黑甚爾冷嗤一聲,話語清晰,還帶着明顯的嗤笑:“真是抱歉啊,剛剛被那位客人纏住了,出了高價,讓我陪他玩真心話大冒險。”
春庭栗子是隻蠢到讓人不忍直視的蠢狗,在面對他的時候,無論是話語、動作、還是神情,多少沾點予取予求的模樣。
哪怕偶爾會有強勢的姿态,那樣的強勢也總會在他一個三分之一發自内心的笑容下轟然倒塌,太好忽悠,也太好打發,笑容燦爛的臉上寫滿了随便對待也沒問題,于是,春庭栗子在伏黑甚爾眼裡,怎麼能不算是可憐呢?
明明沒付出什麼,就那麼被認可,被喜愛,被認可成為摯友,這是少女歡喜着捧出的情感,熾熱柔軟,這份感情甚至在她尊嚴的前面,因此,無論怎樣的欺負與捉弄,無論想要她身上的什麼東西,都會被毫不保留的給予。
非要說例外的話,他眼神瞥向包廂門口,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夏油傑,漫不經心的想,那就隻有這位雇傭他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雇主了。
畢竟,朋友和家人,哪怕重要程度相同,也總要考慮立場和各種顧慮。
被發現的夏油傑怒其不争的看着春庭栗子一臉‘我就知道甚爾你不會傷害傑!’的傻笑表情,就差聲嘶力竭了:看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被幼馴染怒視的春庭栗子心虛的縮縮腦袋,低頭數着自己盤中壽司的米粒數量。
雖然又要因為甚爾的事情被傑訓,但剛剛隻是傑拜托甚爾的試探真是太好了!畢竟……非要在傑和甚爾裡二選一存活的話,最先死掉的……大概會是她吧,一起死也很好。(撓頭
絲毫不知道幼馴染的想法,夏油傑按按眉,渾身緊繃,看着春庭栗子的眼神都帶着冷飕飕的寒意:“還坐在這幹什麼?”
春庭栗子,非常喜歡自己的摯友,但……在除了與摯友絕交的事情上,完全拒絕不了自己的幼馴染。
毫無意外的,在和摯友依依不舍的道别後垂頭喪氣的跟着夏油傑走了。
伏黑甚爾目送今天難得差點發火的溫馴大狗離去,斂眸嗤笑了一聲。
“好脾氣……嗎。”
又因為摯友的事情被傑訓的春庭栗子蔫哒哒,但還是在夏油傑說“不要那麼松懈!”的時候可憐巴巴道:“可是甚爾他真的不會傷害我啊!”
夏油傑面無表情:“等他傷害你就晚了。”
春庭栗子嗚了一聲,委屈的拽住了夏油傑的衣角,試圖用眼神打敗幼馴染。
然而,早就不吃她這套的夏油傑冷笑,不為所動:“你不會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招對我還有用吧?”
“非常抱歉!!!”
早就預料到眼神攻擊可能不管用的春庭栗子直接滑跪抱住夏油傑的大腿,淚眼汪汪。
“我知道傑是在擔心我!但是我忍不住嘛!就像我相信傑不會傷害我一樣,我也相信甚爾不會傷害我,警惕甚爾就像是要我警惕傑你一樣,完全做不到!”
被幼馴染和伏黑甚爾混為一談的夏油傑捂住微微做痛的胃部,皮笑肉不笑:“你覺得這麼說我會開心嗎。”
雖然從側面表達了他的重要,但是完全高興不起來。
春庭栗子依舊淚眼汪汪,哀嚎:“原諒我吧!傑!而且這件事我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吧!你也知道你最後肯定會原諒我的!”
夏油傑冷漠臉:“你的意思是每次都舊事重提的我很煩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傑!”
“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察覺到自己被欺負的春庭栗子嗚的一聲修勾落淚:“——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