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到時候直接過去的伏黑甚爾,故意當着伏黑惠的面說了出來。
“!!!”
伏黑惠炸毛,眼神中帶了點敵意。
害怕春庭栗子答應的他立馬拾起眼巴巴的眼神,但……
春庭栗子隐含期盼的看着伏黑惠,并不存在的耳朵豎起,虛幻的尾巴也在搖啊搖,可以看出,她真的很期待,而她期待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伏黑惠:“……”
忽然變成在場最靠譜之人的伏黑惠扶額:“知道了,那就讓他來吧。”
栗子的交友,真的很讓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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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讓一個人來評價春庭栗子的生日,身為少女幼馴染的夏油傑自然最有資格。
但哪怕是他……也覺得不太好說。
比如說,春庭栗子雖然和家裡的一部分人住在外面,但家裡是有祖宅的,隻是回祖宅的次數比較少,一般也就過生日的時候回去參加生日宴,新年的時候回去過年。
更微妙的是,春庭栗子身處的家族,沒有姓氏。
或者說,那個姓氏來源很微妙。
『“說起來,我們家族使用的姓氏來源很奇怪來着。”』有着黑長直的少女爽朗的大笑着,難得帶了些忍俊不禁,說出了讓别人隻覺的離譜的話,『“家裡人都說家族姓春庭是我的緣故,還說當年我是随手從一堆漢字卡片裡找到了春和庭這兩個字,感覺好奇怪啊哈哈哈哈哈。”』
那年,他被春庭栗子邀請去祖宅過生日,當時的他,端正的跪坐在跪坐在主位的春庭栗子身旁,而在主位兩旁下首的位置上,一排排的坐了很多人。
他們穿着統一的族服,無一不向春庭栗子投來尊敬的視線,相比對待族中的小輩,那更像是看着領頭羊的眼神,而被那麼看的春庭栗子完全沒有那個意識,還在看族譜和她小時候的照片。
是的,沒錯,春庭栗子,當着她族人的面,在和他吐槽他們家族的姓氏。
當時的夏油傑一個哽住,隻能微笑,在春庭栗子看不到的地方,他承擔的,是那些栗子族人充滿打量的眼神。
沒人能夠與他感同身受他當時的坐立不安——正如此刻五條悟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忽然開始啃平安京的咒術界史書。
就在不久之前,将天内理子和黑井美裡安排好後,夏油傑的手機響了一聲,抱着一本咒術曆史啃的他整個人一抖,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神色。
雖然還沒有看到短信的内容,但夏油傑已經猜到了内容,無非是用很鄭重的格式和語句發來的生日宴邀請,如果他猜的不錯,紙質的邀請函已經到了咒術高專。
為什麼要發兩份?不,不止兩份,一份紙質、一份電子、一份他們家族存檔,共三份。
為什麼有三份?問就是禮節。
夏油傑,16歲,真的不懂幼馴染春庭栗子家裡人的生日宴為什麼那麼複雜,但既然不能逃避,就隻能接受。
在别人不知道的陰暗角落裡,他已經把能收集到的平安京禮儀程序背誦熟練,每個動作都嚴格按照收集到的資料上的圖片做,衣着打扮,布料講究還有配飾折扇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現在甚至在生啃咒術曆史書,就怕生日宴上會出現什麼差錯。
回想起第一次被栗子帶到春庭家過生日時帶去沐浴更衣熏香打扮的開場,夏油流下了一點心酸的淚。
——認真的嗎?那麼繁複冗雜的禮儀,那麼長久的開場,栗子竟然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傑,你的表情很扭曲欸。”
五條悟有些遲疑的看着夏油傑,雖然已經問了出來,但心中卻罕見的猶豫了,他是不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會比較好。
夏油傑一愣,看向身旁的五條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擡手攬住五條悟的肩膀,露出了一個和他平時作風不是很搭的爽朗笑容,還是春庭栗子版,親切的詢問:“悟,我們是摯友吧?”
五條悟瞳孔地震,何時見過摯友如此和善的模樣?但唯獨這個問題是他沒辦法不回答的。
于是,難得謹慎的大白貓摘掉了小圓片墨鏡,緊張的瞅了瞅夏油傑身後,沒有發現那個隻有擁有六眼的他才能看到的詛咒,稍微舒了一口氣,很好,不是詛咒的問題。
他重新戴上墨鏡,露出了肅穆的神色,既然如此,無論在這句問話後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麼,他也要大聲應答:“沒錯!我們是摯友!”
夏油傑潸然淚下,從沒想到還能得到來自兒子的反哺,這麼些年被淩晨拉起來去排隊買限量甜點的痛,忽然消失了。
他按着五條悟的雙肩,萬分欣慰:“不愧是我好兄弟!我記得你們五條家家大業大、曆史悠久、禮節繁雜、衣着講究、是傳承了千年的大族,拜托了!請教我标準的平安京時代的禮儀!還有那個時代的曆史無論是藏書還是你們家族自己編撰的,如果允許的話請務必讓我看看!”
“對了!”他忽然頓了下,凝重道,“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在半天内學會茶道、插花、劍道、弓道、俳句這些技能的辦法!”
五條悟:“……”
五條悟不懂,但大為震驚,并真的提出了一個不怎麼可行的辦法。
“你不行,得讓老子來。”
雖然吊兒郎當嚣張到不行還是被五條家縱着長大,但的确茶道、插花、劍道、弓道、俳句等等樣樣精通的五條悟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