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兇殺更像是臨時起意。”布魯斯翻閱着芯片拍下的現場照片,那個男孩的一桶水把他母親死亡的案發現場毀了,現在隻剩下那個男人的幾張照片來找尋線索,布魯斯的指尖點過淩亂的現場,堆積的泡面桶與外賣盒裡藏着襪子,因為掙紮那些垃圾掉了一地,包括屍體上都殘留有發臭的湯漬,最後停滞在牆面上用鮮血塗繪巨大的十字架上。
GCPD對這兩個人的死并不重視,屍檢報告更多的是含糊的模闆記錄。除了胸腹部受過外力擠壓的記錄與窒息的死因外,毫無用處。芭芭拉有意查明這個案件,但是她過于年輕,沒幾個人會聽她的——迪克作為蝙蝠俠能起到那麼一點作用,但是也就一點,他自己對這個案件都不上心。
阿薩坐在他旁邊,與布魯斯袖子挽到小臂中間的單薄高領黑色毛衣相對的,迪克給她挑了一件同款的白色毛衣——不過她粗暴的把袖子拉扯到了肩膀,以妄圖消解額頭上因為室内的燥熱而薄薄覆着的汗水——他們兩個都光着腳盤腿坐在地毯上,周圍扔滿了資料。
“也可能是模仿作案。”阿薩說道,“兇手第一次能殺死九個壯漢,第二次在控制這個浮腫垃圾的時候還讓他掙紮打翻了這麼多的垃圾。”
“不,”布魯斯說,他示意阿薩看十字架最後下的一個細微的标記。
“這是一個……愛心?”
布魯斯翻出了第一次案件的照片,幾度放大後,在幾具屍體旁都發現了一個細小的血水繪就的方塊圖案。
“一開始隻是猜測,但是現在大概可以推測出這是他一個标記方式。方塊代表的财富——而撲克牌裡的愛心代表愛情。”布魯斯說道,“九個惡徒擁有财富可以肆意妄為,這一對男女因為苟且的愛情對着那個男孩施加淩虐。”
布魯斯從周圍撿出那張被包在毛巾裡的男孩照片來,把他放在那一對男女的照片下,旁邊還放着社區調解的檔案。
然後一切到了這裡就卡住了,沒有任何線索能繼續下去,殘損的現場,毫無作用的警員跟不配合的家屬——合理猜測那個男孩可能還希望這對男女死早點——都讓這個案件卡在了瓶頸。
兩個人的臭的要死的臉色被雪夜裡溫暖的燈光與紅棕色的地毯照的紅撲撲的,迪克給他們端來了餅幹跟熱紅茶,十分感動的看着他理想的兄妹童年和樂場景——不是他上面三個兄長的殘暴或是陰險,也不是祖孫慈愛。他很想多在這兒待一會,但是沒有什麼比跟芭芭拉打深夜電話更美妙。
“早點睡,”迪克說道,“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繼續遊戲。”
暴風雪越來越大,呼嘯的寒風被厚重的垂簾遮擋在外,布魯斯擡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
“今晚會死很多人。”布魯斯說道,他視線流轉過阿薩額角的汗珠,“每年冬天哥譚都會凍死很多人——比死在那群瘋子裡的更多。”
“其他宇宙的哥譚也會死這麼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