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的爸爸,不是你爸爸。”美美子擡手牽住夏油大人垂下的手掌,反駁熊貓。
“我又不是在叫你們的爸爸,我在叫我自己的爸爸。”熊貓大聲地反駁。
“好了好了,好孩子不可以吵架。”夏油大人轉過身,一手握着美美子的手,另一隻手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他轉向熊貓,“你爸爸是?”
順着熊貓的目光,我們看到了站在一旁,臉色鐵青的夜蛾正道。他對上夏油大人的視線後,立刻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夏油傑,五條悟!你們倆能耐了是吧?!破壞學校公物,公然毆打咒術協會工作人員,給我到一邊兒站着去反省下!”然後他轉向那個被五條悟揍了的咒術協會的人,客套卻鄭重地說:“抱歉,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心意的。熊貓是我的術式偶然誕生的生命,隻會存在這麼一個。我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您請回吧。”
“夜蛾你跟他那麼客氣幹嘛?不會揍人可以問我們呀。”五條悟熟練地雙手抱頭站在牆角,回過頭不滿地嚷嚷。
“閉嘴!繼續面壁去!”夜蛾正道擡起頭,毫不客氣地厲聲斥責。
同樣站在牆角,懶洋洋抱着頭面壁的夏油大人聞言轉過身,放下一隻胳膊,用手捏住五條悟的後頸,把他重新拎回到面對牆的方向。他對夜蛾正道笑了笑:“抱歉,夜蛾老師。我會負責教育好悟的。讓他知道破壞公物是不對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被打的人臉已經腫成了個豬頭,慘不忍睹,鼻青臉腫得已經說不出話,卻依然憤怒到忍不住發出聲音。夜蛾正道心有靈犀地替他完成了翻譯:“怎麼?你難道覺得他打人就做得對了?”
夏油大人雖然沒回話,但從背影上看,他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無辜模樣。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個咒術協會的人已經出離憤怒了。他頂着個青青紫紫腫腫脹脹的腦袋,惡狠狠地用食指指着五條悟和夏油大人,放下一句聽不太清但顯然是咒罵的話,甩甩袖子就準備離開。
可他剛打開門,屋外就風一般地闖進一隻低級詛咒,沖着他的膝部快速橫沖直撞過去,将那個人直接撞得四腳朝天,狗啃屎般,重重摔倒在地上。
“哇…哦。”我身邊的那個大熊貓玩偶捂着嘴,發出一聲不忍直視的驚歎。
“唔唔唔唔唔!!!”面對着那個咒術協會的人怨毒的目光,夏油大人不慌不忙地打了個響指。然後,另一隻更高級别的詛咒從虛空裂縫中顯形,一口吞掉了那隻低級詛咒。
可這隻完成了使命的高級詛咒卻沒被立刻夏油大人收回去,反而虎視眈眈地漂浮在那個咒術協會的人面前,甚至開始漸漸流出口水。
夏油大人轉過頭,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抱歉,手滑。”他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好在現在已經幫您清理好了。請吧。”
面對着來勢洶洶的高等級詛咒,那個咒術協會的人早已沒了先前的飛揚跋扈,而是白着一張臉,憤怒卻憋屈地飛快溜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慫包的樣子!不愧是你!”對方剛走,五條悟就立刻沒了正形。他勾住夏油大人的肩膀,肆意地大笑着,滿眼滿心都是歡喜。
倒是夜蛾正道歎了一口氣:“夏油,你何必最後還要招惹他?咒術協會的人一般都是咒術世家的子弟,被他記恨上了,怕不是會被他穿小鞋。得不償失。”
“他家再大能大得過我家?有本事,讓他去找我家的那個狡猾的老頭子單挑啊。”五條悟雙手環抱着夏油大人的腰,沒骨頭似的靠在夏油大人身上,率先搶話。
“随便他。你以為我會怕?”夏油大人也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聲,“再說,灰原的事,我還沒來得及找他們算賬。”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夜蛾正道搖了搖頭,“這也是為什麼我勒令你暫時停課留校。你還沒長成,現在就與他們對抗隻會毀了你。夏油,你和悟應該會是我此生遇到的天賦最好的學生了。我相信,隻要給你們時間,你們總有一天會給咒術界創造出新的秩序。但前提是,能讓你們順利成長起來,不因一時的意氣用事而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夏油,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我從不後悔。”夏油大人眯了眯眼,笑着說。他岔開了話題,“不過,夜蛾老師,您也有孩子了?”
與此同時,我的耳畔卻恍惚聽見了另一道令我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聲音:“呵,愚蠢。”
我瞪大了眼睛,急忙看向正與夜蛾正道對話的夏油大人。他敏銳地注意到了我充滿渴求和希冀的目光,轉過身,溫柔地向我伸出了手:“怎麼了,菜菜子?是剛剛被吓到了麼?”
不是他。
我撲進夏油大人懷裡,被他抱起來放到肩上輕輕拍打着後背。感受着熟悉的溫暖,我的心裡越發覺得迷惑。
所以,剛剛我所聽到的,是我的……幻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