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隻不過被沙子迷了眼睛。”我不想讓美美子擔心,于是說了個拙劣的借口。
“話說,他們還沒醒?”五條悟瞥了我一眼,沒拆穿我。
“喏,不然你再來試試?”家入硝子對着兩張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五條悟露出一抹既自信又臭屁的笑容,推了推墨鏡:“試試就試試。”說着,他向祈本裡香病床的方向邁了一大步。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一股涼意“蹭”地從我的後脊骨處升起,皮膚上豎起的汗毛無時無刻不在向我叫嚣着危險。随即,巨大的詛咒憑空出現在五條悟身側,如刀鋒般削鐵如泥的利爪充滿惡意地向他脆弱的頸部一揮而下:“不要——!!不要——靠近——我!”
天!五條悟!!!
他可不能死!
他死了,夏油大人會傷心的。
就在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時,身體已經先于意識,向五條悟撲了過去。
本來是想把他從詛咒的利爪下撞開,卻在還沒碰到他時,率先被一堵無形的氣牆彈飛了出去。
跌倒在兩個病床間的地上,面對五條悟明顯有些訝異的眼神,我剛剛一直短路的大腦這才勉強回過神來。
啊啊啊!我怎麼能忘了,五條悟的術式是無下限。是無下限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的。
身體上火辣辣的疼痛倒是沒什麼,但精神上羞恥讓我很希望自己能立刻去死一死。
在那一瞬間,我居然不自量力地想去救五條悟?!我真是……我瘋了吧我!
“……嘶,好痛。”祈本裡香輕聲的呓語打斷了我的自怨自艾。我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祈本裡香,卻在瞥見她有些蒼白的臉頰時,再次失了神。
她……
她好美。
如同的沐浴在晨光中的芍藥,讓人覺得溫柔而親切,純淨又嬌弱。濃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樣随着呼吸如蝶羽一樣輕輕顫動着,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就連唇邊的小痣也顯得格外獨特。周身散發着悠遠的甜香,使人感到舒适和放松。我甚至願意為她……
“回神啦!老子不比那朵食人花好看?”五條悟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用粗魯的大嗓門攔截了我對女神的的觀賞。我試圖推開他的臉,可這個煩人的家夥直接把我從女神身邊拎開了,還一直用身體擋着我,不讓我看到女神那甜美的……等等!床上躺着的那個人…那不是祈本裡香麼?我為什麼會覺得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思緒還在混亂中,我聽到美美子問我:“菜菜子,沒事吧?剛剛真的好危險啊,還好五條爸爸收手得早。”
五條悟?他收了什麼手?
我迷迷糊糊地仰頭去看五條悟,以那雙璀璨奪目的藍眼睛為錨點,混混沌沌地看到了位于我們身後、被醫用輸液架牢牢釘在牆上的巨大詛咒。它的右手手骨好像斷了,軟綿綿地垂下來,卻一聲都沒吭,一副瑟瑟發抖的乖巧模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腹部受力,身體兩側被勒緊——我被五條悟夾在腋下,扛了起來。
隻見他從口袋裡又摸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紙含在嘴裡,吊兒郎當地對家入硝子說:“算了,小食人花的心理創傷還是交給傑來發愁吧。現在是親子教育時間。”然後,他對美美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美美子是乖孩子,晚餐給你買冰淇淩。”最後他轉身推開門,不由分說地把我扛了出去,還語氣歡快地自言自語,“走吧,小壞蛋。現在該好好教育教育不聽話的小混蛋啦~”
五條悟将我拎到咒術高專操場旁的長椅邊上。他把我放到他身前,大大咧咧地岔開腿坐到了長椅上,推了推墨鏡,痞裡痞氣地看向我:“崽兒,說說吧。剛剛那麼危險,你沖出來幹什麼?”
你以為我想沖出來?一時傻逼了而已。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五條悟見我不說話,饒有興緻地傾身向前,開始威逼利誘:“本來我還想幫你向你的‘夏油papa~’求求情的,但現在如果菜菜子不肯告訴我實話,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以至于會忘掉求情這件事呢。”
切,誰需要你求情。我繼續裝啞巴。
“或許,如果我太傷心了,再加上傑也很失落。Boom!化學反應。一不小心就會對某些傷了我心的小壞蛋進行男男混合雙打哦。”
騙鬼啦。誰會信?我又不是真的五歲小孩子,才不會相信五條悟的滿嘴胡話。我扭過頭,決定對五條悟的一切言語威脅視而不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可這個混蛋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耍寶:“完蛋了,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
許是看到了我震驚且驚悚的眼神,他更加放肆地放出咪言咪語:“我知道我長得帥,實力又強,是世界第一的好爸爸。菜菜子你果然也是這麼想的吧!”他長臂一揮,摟住我的肩膀,“哇,爸爸真的好感動哦!不愧是老子的好大閨女。來,爸爸親一個!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