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并沒有吃完那頓早餐。因為在我慢悠悠享用第二盤餐品的時候,隔着落地窗,我眼尖地看到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正從街角大步流星地向這個酒店趕來。
我吓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救命啊!要完蛋了!!!
手忙腳亂地發短信給夏油大人作提醒,我顧不得剛剛咬了一口、香酥美味的蛋撻,立刻握着手機向酒店門口跑去。
二十八歲五條悟的走路速度比我想得更快。我才剛跑到樓梯間,就已經看到他的身影進了電梯。沒辦法,我也隻能厚着臉皮向電梯跑去。
電梯裡除了我們外,還有稀稀疏疏的三四個人。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本來想悄悄走到五條悟身邊,試探下他的态度。卻在看到五條悟已經精準按亮的樓層号後,絕望到想要‘哇’地一聲哭出來。
人群中,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周身氣壓極低。
他緊抿着嘴唇、雙手插在兜裡,像是有人欠他千八百萬。
不過,在看到我後,他居然伸手按住了電梯開門鍵。等我上了電梯,才松手讓電梯門自動關閉。
這讓我内心裡不禁浮現出幾分希望:也許他還沒氣到失去理智?也許我還可以先幫夏油大人說說好話?
“悟爸爸,您怎麼來啦?”我擠到他身邊,讨好地沖他笑了笑,撒嬌似挽住他的胳膊,試圖從上衣口袋裡牽住他的手。
他低頭看向我。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眼睛,讓我不是很好能分辨他的情緒。但他沒拒絕我的接近,從口袋裡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搭在我向他遞過去的手上,感覺有些微冰。
“您要不要試試這個酒店裡的早餐?”我看有戲,立刻繼續谄媚獻好,“這家自釀的草莓果醬超好吃的!還有焦糖羊角面包。他們可以搭配在一起。”
二十八歲的五條悟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皺着眉,用吞咽的動作活動了一下喉嚨,然後用手捏了捏脖子,似乎有些難受。
他的嗓子……是怎麼了麼?
然後,任憑我怎麼搭話,他都沒再理過我。
隻是在到達我們應該下電梯的樓層時,握在我掌心的手把我往前拽了一下。緊接着,二十八歲的五條悟松開我的手,目标明确地向夏油大人所在的房間快步走去。
我驚呆了。
他是怎麼知道夏油大人在哪個房間的啊!
而且,從我見到五條悟、到我們上來,也不過短短五分鐘,也不知道夏油大人看沒看到我給他發的信息?!
真是,要瘋了。
不會,一會兒世界大戰要正式開打了吧?
那我現在給夜餓正道打電話還來得及嗎?還是給家入硝子發求助信息會更有效?或者,幹脆直接原地躺平祈禱?
按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已經不是我一個身體年齡才不到七歲的小朋友能處理得了的事情了。别忘了,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可是個詛咒師啊!!!
看着二十八歲五條悟已經快走到我們房門前,我咬咬牙,決定主動投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等!爸爸,我有房卡!”
但五條悟理都沒理我,直接——
擡腿。
幹脆利落。
踹。
高級酒店本來還算安全的厚重防盜門,因為五條悟的舉動,直接直挺挺地原地報廢,‘轟——’地一聲倒了下去。
在被防盜門倒塌所産生的巨大震動、震得滿天飛揚的塵土中,我心想——
哦吼,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