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咒術高專的校醫室裡醒來。
床邊沒人,但校醫室外有人在争吵。
我躺在校醫室的床上,看着頭頂算不上刺眼的燈光。不知名的液體從吊瓶中一點點輸進我右手的血管裡,滴答,滴答,不知道是鎮定劑還是葡萄糖。
我還要繼續相信夏油大人嗎?
夏油大人一直試圖給我們描繪一個美好的世界,但他始終沒告訴過我、那個世界裡不會有他。
而五條悟雖然對我說的都是殘酷的現實,但他的确從來沒騙過我。
牆上,鐘表的秒針不斷移動着。
沙沙,沙沙,沙沙沙。
我茫然地看着秒針移動。
兜兜轉轉,在表盤上繞了一個圈,又重新回到原點。仿佛什麼都沒改變過。
隻有分針前移的一小格,證明秒針不是僅在空費其力。
沙沙。
沙沙。
我做的事情有用嗎?
是不是像鐘表的秒針一樣,什麼都沒能改變呢?
沙沙。沙。
咚。
分針移到整點的位置,發出細微的聲響。
我卻突然被這響聲驚醒。
我不要這樣。
我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拔掉右手的輸液管,穿上拖鞋,拉開校醫室的窗戶,從窗戶處跳出了這棟建築。
我不想信他了。
即使他恨我,我也想讓他活着。
畢竟,隻有活着才有未來。
才可能有以後那幸福美滿的結局。
咒術高專的操場上,熊貓正在練習着跑步。
他看見我從建築一樓的窗戶上翻出來,連忙從操場向我跑來:“菜菜子,你回來啦!”
“噓——”我攔下了他打招呼的嗓音,低聲問他,“乙骨呢?你知道他和祈本在哪兒嗎?”
“憂太和裡香?這會兒他們應該在學校上課吧?”熊貓說,“千代田小學的高年級班。”
“謝了!”我轉身咒術高專校門口跑去,沒忘記和熊貓說,“麻煩幫我保密,就說你從來沒見過我。回頭,請你吃飯團。”
來到千代田小學,故技重施,我繞過保安亭,找了個低矮的牆,翻牆進了學校。恰好看到了在戶外活動的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
乙骨憂太看到我後很驚訝:“呀,菜菜子?你怎麼在這裡?”
祈本裡香則是一臉警惕。她走到乙骨身前,故意擋住乙骨向我走來的身影:“你不是最近和夏油傑去京都修學了嗎?為什麼現在來找憂太?别告訴我,你看上憂太了?”
我直直看向前世的詛咒女王:“祈本裡香,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有那麼好,能讓你從京都跑來。”祈本裡香看起來很不解。
我沒理會她的撚酸吃醋:“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定下的束縛嗎?”
“你是說……”她微微蹙眉。不愧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連疑惑都顯得我見猶憐。
“現在,就是第一個束縛實現的時候了。”我看着祈本裡香的雙眼,認真地對她說,“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我要你幫我——綁了他。”
“哈,我以為你之前隻是開玩笑。”祈本裡香雙手抱胸,即使是冷笑,也難掩她眼底的震驚,“綁了夏油傑?!夏油菜菜子,你現在終于瘋了呀!”
“有問題嗎?”我的聲音遠比我想得要冷靜。不過也是,我和美美子中,向來都是我更膽大些。